話是這樣說，可剛剛的霍源的後果大家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
主和是不行了，那如果主戰呢？
裴寂看了一眼兵部侍郎，示意他開口說話。
隻是無論他怎麼暗示，兵部侍郎眼觀鼻鼻觀心。
就是不理會。
誰都能看出來，突厥南下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秦王府的舊部都沒有站出來說話，他怎麼可能站出來。
無奈之下的裴寂隻好自己站了出來。
“陛下，老臣以為此事依舊要和談。”
裴寂閉著眼睛，等待著李世民的下文。
作為李淵的心腹，他心中也明白此時的皇帝對自己肯定是防備多過信任。
“哦？”
“那就請宰相說說，如何和？”
李世民舒展身體，半靠在椅子上。
眼神不斷的和房玄齡杜如晦他們交織。
朝堂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這時候，裴寂也察覺到了什麼。
心中苦笑一聲，帝王心術自己終究是不及。
“陛下，和也要和的有底氣，最起碼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真正的底牌。”
“老臣建議邊談邊打，但絕對不能再長安附近開戰。”
“不然到時候恐有滅國之危！”
瞬間，朝堂之上響起數股倒吸涼氣的聲音。
宰相說的是不是太過嚴重，唐國開國不過十年，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裴寂的一番言論招來了禦史台那群家夥的瘋狂彈劾。
“吵什麼，朕認為宰相說的極對。”
隨後他又安慰裴寂：“宰相不用理他們，接著說。”
“謝陛下。”
“千言萬語我們要給突厥傳遞的信息隻有兩個。”
“一、打我們奉陪，更何況的我大唐驍勇善戰之士不計其數。”
“二、和談不代表我們怕了，隻是不想看著更多的百姓陷入戰火。”
“即便是付出點代價，但隻要阻止這次戰火的蔓延，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說完這些，裴寂不敢抬頭。
從唐朝向前翻，曆朝曆代誰敢讓帝王受委屈。
這種話一說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整個顯德殿為之一靜，落針可聞。
朝臣們全都屏住呼吸，看著坐在中央的李世民。
“委屈？”
語氣平靜，可傳到諸位大臣的耳朵中卻無比冰寒。
裴寂像是木頭一樣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他在賭眼前這位帝王的心性。
“為了這天下百姓，朕受點委屈又有何妨！”
呼——
裴寂心頭一鬆，冷汗瞬間濕透了他的朝服。
賭對了！
“那此時就先說到這裏，都退下吧。”
李世民離開，如山般的壓力驟然消失。
不少大臣低著頭急匆匆離開，無論身邊有誰在叫他。
秦王府舊臣和裴寂、蕭瑀、陳叔達被李世民單獨留了下來。
在書房召見他們。
書房中，眾人席地而坐，李世民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此時，房玄齡他們才注意到李世民眼中的血絲，還有神態當中的那股隱藏不住的疲憊。
“陛下，此時如何決斷？”
房玄齡率先開口，作為李世民身邊的第一謀士由他開口最為合適。
“突厥大軍已經打進涇州，下一步便是武功。”
“武功守軍不多，想要守住很難。”
他長歎一聲，顯得有些無助。
隻是在裴寂他們看來，李世民隻是在裝樣子。
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