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列車時,隊友們嘴裏還在動,李泉抬頭看著前方不遠出,一道城牆。
城牆存在的意義,在於保護牆內的人免遭變異生物的攻擊。
列隊之後出站,站口在發放雙肩背包,每人一個。
“包裏有雨衣,彈藥,毯子。彈夾取出來,插在腰帶上,就像我這樣。”段峰在示範,此時的小隊已經上了城牆。
腳下的城牆上約六米寬,對外的邊緣有城垛,這個世界城牆對人毫無作用,其他城市也早就拆掉了城牆,唯有在覺醒荒原這種充滿危險的地方,城牆還有存在的必要。
天空陰沉沉的,這個季節的覺醒荒原很常見的天氣,綿長的細雨落下,雨滴落在臉上時,賊涼!取出雨衣穿上,防水的雙肩包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丟在城垛邊,靠牆坐下。
城牆上到處都是同樣裝束的人,這說明這些人之前都是基地的學員,被臨時抓了壯丁。
“你注意到沒有,基地裏是有不少女學員的,這裏卻一個都看不到。”
李泉身邊的隊友應該是叫周超,輕輕的用膝蓋碰了一下李泉的腿,壓低了聲音說話。
因為幾乎沒怎麼交流過,李泉多少有點意外的看他一眼:“沒注意過。”
周超上下打量李泉後,露出會心的笑容:“你還小,不懂這些很正常。你這個年齡能來這裏,家裏情況應該很不錯的,這個年齡在這裏,看的出來父母長輩對你也很好。”周超的年齡應該快三十歲了,也就是說,對於他來講這是最後一搏的機會。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李泉隻是笑了笑,對付過去。轉身看著城牆外麵的荒原,更遠的地方,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前哨站。那地方最後的記憶是自爆時劇烈的爆炸聲,還有衝天火光。
這時候彭濤刻意的大聲說話:“隊長,我們是第三小隊,居然直接打頭陣,你也不爭取讓大家先適應一下?”
“誰說我沒爭取,可是中隊長說了,前哨站那麼激烈的戰鬥我們都打了,這裏也能適應。”
段峰的話吸引了所有小隊成員的注意力後,衝大家憨厚的笑了笑:“看我幹啥,抓緊時間檢查武器彈藥,這天快黑了,外麵又起霧了。”
李泉快速的扭頭看著外麵的荒原,想起段峰關於霧月的一些提醒。
“隊長,關於霧月的事情,我進基地第一天就聽說過,你再講講唄。”
提問的隊員,算是說出大家的心裏話了。
段峰跟大家一樣靠著牆頭,摸出煙來點上一隻,吸一口之後才慢慢的說話。
“多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在基地的時候,每年的霧月,難得看見晴天。學員們除了去前哨站執勤的,其他人都不會出基地活動。你們看到外麵的公路,整個霧月前哨站的後勤運輸,都是走空中運輸通道。荒原上充滿了危機,霧月的荒原,危險程度放大十倍都不止。”
聽到這話的李泉接了一句:“這麼說,我們這些人能去前哨站,還算是比別人多一點試煉機會了。那還抽什麼簽啊?好事啊,大家肯定搶著去。”
“你都說是好事了,還不抽簽啊?”周超笑著接過話,段峰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道:“行了,大家心裏有數就行,我呢,就一個願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因為這句話,原本給李泉留下老奸巨猾印象的段峰,形象發生了一點好的變化。
經曆過昨夜的事情,現在又出現在防線上,原本大家的心情都有點壓抑。段峰主導的一段閑聊後,眾人變得輕鬆多了。
“起霧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眾人紛紛站起,手裏都拿著槍。
遠處的荒原上,草木從中出現了白色的霧氣,漸漸的開始彌漫,最後一抹光線似乎被霧氣吞噬了,夜晚來臨。
哢哢哢!不斷打開的探照燈,照亮了前方數百米的範圍。整個城牆上,不知道裝了多少探照燈。就算去數,也沒法數清楚,一道一道的光束,似乎電不用錢。
機槍小組默默的在沙袋後麵準備,他們是新編入,並不是外來的學員,而是基地的人。
遠處的白霧很快遮蔽了荒原,好像有生命一樣,緩緩地朝著城牆的方向蠕動。
一直在淅淅瀝瀝的秋雨,停了,大地上一片安靜。城垛後麵唯一能聽到了就是呼吸聲。
三小隊負責的是一段大概百米的城牆,每個人都在對裝備進行最後的檢查。
盡管對麵的敵人是變異生物,但是昨晚上遭遇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驚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