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雲宅。
慕容瑾緩緩穿過院子,往浴房的方向走去。蕭衍已經在沐浴了,慕容瑾是特意姍姍來遲的,鴛鴦浴什麼的,實在是太羞恥了!
所以回到雲宅之後,慕容瑾一直等蕭衍沐浴好了再去洗,若是自己先洗了,保不準那個“人麵獸心”的燕王殿下會不會突然闖進來!
雖然這是有點懦夫行為,但是之前的經曆是黑曆史,實在是不堪回首,更不想重溫一遍!
慕容瑾就這麼一邊想著,一邊緩緩地走著,然後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燕王妃!”
慕容瑾駐步轉身,便看到了一身雪白袈裟的竺勻。慕容瑾雙手合十豎於胸前,隨即雙眼含笑地看著竺勻,輕啟紅唇:
“竺勻大師是為了去留而來?”
竺勻念了句佛號,對慕容瑾猜出自己的來意並不驚訝,不慌不慢地回答:“正是。”
慕容瑾幾乎是在竺勻話音落下的同時開口的,“再過兩日,我就要先行回京都了,大師是作何打算的?”
竺勻聞言笑了笑,一雙明亮的雙眸看著慕容瑾,緩緩回道:
“殷穀主想從西涼王這邊調查,那貧僧想燕王妃應該是想從涼妃娘娘身上著手,貧僧應該能幫上忙!”
慕容瑾聽到竺勻的話,眯了眯眼睛看著竺勻那不變的微笑,稍思片刻,隨即嘴角的笑意更濃,“好,那大師到時候便與我一同回京都。”
竺勻聞言念了句佛號,拒絕了慕容瑾的好意:
“貧僧太過顯眼,還是隨回朝大軍回京比較合適!”
慕容瑾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年近三十。這身白色袈裟不僅沒有讓他顯黑,反而像一層佛光一般,踱得他明亮卻不耀眼。白皙的臉龐總是掛著疏離有禮的微笑,眉目清明,像個置身紅塵之外的高僧。
突然,慕容瑾想到安昭寺的清遠大師,如果說竺勻像個置身紅塵之外的高僧,那麼清遠大師就是真正置身紅塵之外的高僧。想到這慕容瑾便嘴角勾了勾,笑著回道:
“也好,我和師父不同行,那祁王殿下和王爺就有勞大師照顧了!”
竺勻雙手束起忙道:“不敢!”
這時,小淩輕聲提醒慕容瑾:“王妃。”
竺勻聞言便念了句佛號,“那貧僧就告退了!”
慕容瑾同樣合十豎掌,與他告別。
隨即便與小淩一同走到浴房,看著哪池放滿的溫泉水,問了一句:
“王爺呢?”
小淩立刻回答:“已經沐浴完回書房了!”
慕容瑾心裏鬆了口氣,還好,沒來早。接著一邊走到屏風後麵,一邊對小淩說:
“嗯,退下吧,半個時辰後再來!”
小淩應是,幫慕容瑾把要換的衣裳掛在屏風上,然後便退了出去。
慕容瑾褪去一身衣裳,散開發髻,一頭如瀑布般的黑發便鋪在身後,與如雪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教人看了難免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