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剛降臨,便下起了鵝毛大雪。
裹著桃紅色披風的女子腳步匆匆,幾公分厚的積雪也無法阻止她的腳步,隻見她輕車熟路地東拐西轉,最後停在了深巷中一個不起眼的門前。
“篤篤”短促而有力的敲門聲在寂靜的雪夜裏,顯得很突兀。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女子放下兜帽,聽到裏麵的人喊了聲“星小姐”,隨後便把她放了進去。
沒錯,這女子趁著夜黑風高偷溜出燕王府的秋菊。
門重新被關上,而藏匿在巷子深處的人才露出了半個身子,在夜色中看不清她的神情。
同時,在她身後五步之遙,另外一個女子穿著夜行衣出現,語氣裏帶著幾分戲謔:“南統領還是盡心盡責啊!”
莫南聞言收回放在那小院落大門的視線,冷冷回了句,“不及紫蘇姑娘!”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紫蘇笑了笑,“等等我啊!”隨即跟了上去。
而此時,進了小院落的秋菊並不知道她早就暴露了身份,而是著急地跟著青河往裏走。
一進屋,悶熱的氣息夾雜著濃烈的藥味襲來,秋菊不由皺了皺眉,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林希,焦急地問青河:
“兄長怎麼樣了?”
青河眉頭緊鎖,視線也落在了躺在床行的人身上,“還是老樣子,昏睡的時間比醒著多,醒了也隻是喝了藥,進了食便又睡了過去!”
這小半個月裏,林希絕大部分時間是昏迷不醒的,醒了也不省人事,勉強能進食進藥,就沒清醒過。
秋菊聞言便紅了眼眶,“怎麼會這樣?”
她前幾日偷偷用了信鴿,問京都都在傳林希病了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就收到了青河說林希已經昏迷近十天的消息。
情急之下尋了個機會跑來,此時看到毫無生氣躺在床上的林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青河想起那幅畫,“應該是受了刺激,引發了多年的鬱結。”
那天林希看了那張畫著雲妃的畫像的畫之後,就吐血暈了過去,隨後便一直都是這樣了。
林希並沒有怎麼與秋菊她們說過他的病,但林希醫術高明,卻也無法自醫,秋菊就是猜也猜到有多嚴重。
隻是平時見林希多有克製又經常吃藥,還以為他有分寸,誰知如今一聲不響地就昏迷不醒,看來這病比她想象中要嚴重許多。
她下意識地抓著青河的手,手足無措地問:
“那可怎麼辦啊?”
青河愣了一下,隨後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神情嚴肅,眼神裏透著悲痛與隱忍,沉聲道:
“公子說過,若是他一直昏迷不醒,就......”
話音未落,便被秋菊打斷,“不行!”
秋菊斬釘截鐵地否定青河那還未說完的話:
“不行!一定有辦法的!”
似是在命令青河,又似是在喃喃自語。
隻見她神情慌張,無措極了,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對青河說:
“要不然,我去趟江南,求一求燕王妃,讓她幫兄長治病!”
不錯!秋菊突然心生希望,慕容瑾是“大蕭女神醫”,醫術不比林希差,連瘟疫都能治好,一定也能治好林希的!
青河對上秋菊那驚恐的眼神以及淚流滿麵的模樣,眉頭擰成一團,眼中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