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觀察,不同人(1 / 2)

那小男孩聞言眼睛一亮,“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殷三原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個蹲在木床邊的年輕女子,她剛剛也把了脈,這小男孩分明已經是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可她卻還能笑著安慰。

該說她冷血還是善良呢?

此時,那個小男孩仿佛因為興奮過度而精力不濟,眼裏的亮光漸漸地黯淡,眼皮也變得沉重。

他睜了睜幾下,發現看著慕容瑾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於是嘟囔著,“沈哥哥,我好困啊,我睡一會兒!”

慕容瑾看著那小男孩閉上了雙眼,秀眉微蹙,“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希望你在天堂,不會再痛了!

小淩和小七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小男孩是真的睡著了,卻見慕容瑾招手讓門口的守衛將小男孩搬走,她們這才反應過來。

這些天,她們跟著慕容瑾,見過了不少生命的逝去,本來早該麻木了。

可是每次看到這樣的情形,她們還是忍不住掉淚。

守衛是在她們無聲的哭泣以及其他病人的莊嚴注視下抬走小男孩的。

殷三原環顧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了慕容瑾的臉上。

她神色並無多大的波動,甚至可以稱之為平靜,但是殷三原知道,比起在場的所有人,慕容瑾才是那個最難過的。

因為,這個小男孩是唯一一個染上了鼠疫還能活上六日的。

作為一個醫者,殷三原能夠想象,慕容瑾對他付出的精力必定更多,對他寄予希望也更大。

可她卻不得不在麵臨失敗與失望的時候,還笑著安慰小男孩。

殷三原扯出了一絲苦笑,他的這個徒弟雖然令人捉摸不透,但身為醫者的這份冷靜,讓他也自愧不如。

小男孩被抬出去以後,慕容瑾便帶著殷三原來到另外一個木床旁,此時有一個大夫正在替床上的以為看起來五十出頭的大嬸把脈。

見到慕容瑾便立刻推到一邊,見慕容瑾與殷三原分別一人一隻手地替大嬸把脈,那位大夫有些緊張。

見慕容瑾說回手,他便開口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這位是昨晚才染上鼠疫的大嬸,雖然還未到一日,但半個時辰前,她已經昏迷不醒了,恐怕......”

剛剛小男孩才被抬出去,此時再說這些總是令人壓抑,大夫欲言又止,有些為難,慕容瑾適時出聲打斷:

“我知道了,麻煩大夫多照看。”

大夫連忙應是,隨後繼續忙活。

慕容瑾看著床上臉色青白發黑的大嬸,對殷三原說:

“大部分染上鼠疫的人,都能活上個三五天,像這位大嬸沒有被叮咬卻染病的,要更厲害些,一兩日便斃命。”

慕容瑾無法與殷三原解釋腺型鼠疫,肺型鼠疫等的區別,隻希望自己這麼說,殷三原能夠理解一二。

好在殷三原不是普通大夫,他立刻就聽出了慕容瑾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