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場戲,眾人沉浸於跌宕起伏的情節,既覺得精彩,又難以置信。
同時眾人心裏也有著諸多疑惑,比如老守衛究竟是正常老死,還是人為致死?
如果是後者,是何人所為?
是張嬸嗎?可張嬸殺張老三是因為虐/待,殺老守衛又是何意?
還有張嬸是一無知婦人,是從何得知草烏是害人之物?那草烏又是從何而來?
然而慕容瑾沒有再追問下去,而裏長也讓人將張嬸押了下去,張嬸是難逃一死了,這些疑點,恐怕也會隨著她的死去,葬入黃土了。
好戲落幕,日頭也漸落西山,眾人紛紛離去。
此時,小七注意到慕容瑾看向門口的神情有所變化,便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驚訝地叫了一聲:
“盧嫣姐姐?”
小淩聞言抬眸,便看到盧嫣行色匆匆地往這邊走來。
慕容瑾看到盧嫣的時候,剛剛一閃而過的不安,此時,似乎強烈了些,於是抬手免了盧嫣的禮,出聲問道:
“你怎麼會來?軍營將士的情況如何?”
盧嫣從到西北就一直留在軍營駐地,和朝廷派來的兩個太醫協助殷三原替將士們種疫苗以及醫治病人。
這時突然出現在北雁鎮,莫非疫苗出了什麼事?
想起剛剛的事情,慕容瑾眉頭一皺,盧嫣便意會地開口回道:
“將士們的情況都正常,我來不是為疫情。”
小七想起今日還沒有收到莫東送來的消息,莫非是軍中出了什麼事兒?
於是便著急地問:
“盧嫣姐姐,那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盧嫣聞言皺了皺眉,看向慕容瑾,“大曆太子派人給西北大營遞了戰書。”
就在晌午時分,西北大營突然全麵戒嚴,盧嫣還以為是敵軍突襲,後來才知道,是胤錦派了使臣來送信兒。
小七愣了一下,“戰書?大曆軍都得瘟疫沒得治了,還打仗?這不是送死嗎?”
據她昨日聽莫東說,大曆軍已經有超過四分之一也就是一萬多將士得了鼠疫,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五千人,而且疫情還在擴散。
再這樣下去,別說五萬精兵,就算有十萬八萬,都可能全數折在鼠疫上了。
胤錦這時候不是應該忙著醫治的法子麼?怎麼反而還要發起攻擊,這不是不把那些將士的命當命了麼!就為了一個虛實難辨的私怨舊恨,就可以如此喪盡天良了麼,草芥人命嗎?
盧嫣見小七憤憤不平的模樣,扯了扯嘴角,神情異常沉重,“反正都得死。”倒不如死在戰場。
精兵不是普通征來的兵,他們往往有異於常人的堅定與意誌。
以“為國捐軀”為榮的人不會怕死在戰場上,最怕的是不是死在在戰場上。
所以與其死在病床上,還不如死在他們浴血奮戰的戰場上!
小七聞言忽然覺得這一陣吹來的寒風,將她的身子吹得都冷透了,僵在了原地。
慕容瑾眉頭擰成一團,沉聲問:
“什麼時候的事情。”
盧嫣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時候收到的戰報,便立刻回答:
“容世子得知這事之後覺得有蹊蹺,擔心王爺不肯告訴您怕您分心,便派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