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雅閣裏的氛圍有些尷尬。
蕭衍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慕容瑾則是勾起嘴角,垂眸撫著自己五個多月大的肚子。
竺勻能感受到容祈敵意與警惕,卻不怒反笑,自顧自地撚著那串紫檀佛珠,儼然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
雖說竺勻和涼妃之前確實做過一些蠢事,但也是被人利用,如今已經“改邪歸正”,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加上他與涼妃這麼做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他們自己,所以還是可信的。
蕭懿環顧了一周,隨即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也不知道母妃會不會有危險!”
他有些擔心在後宮的武妃,畢竟他與蕭衍是一邊的,蕭鸞若是發起狠來拿武妃要挾,他也不可能棄武妃的安危於不顧。
慕容瑾聞言抬起桃花眸,淡淡地回道:
“目前不會,因為皇上也有可能醒來。”
太醫隻說皇帝再次醒來的可能性很小,沒說再也醒不來,隻要皇帝還沒死,蕭鸞就不敢輕舉妄動。
蕭衍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後沉聲開口:
“先別擔心武妃娘娘,皇上一倒,必須有人來主持大局,那封詔書是關鍵。”
如今皇帝已經不省人事,昏迷之前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國不可一日無君,總得有個人出來代替皇帝日理萬機。
眾所周知,那封遺詔上必定有皇帝屬意的皇位繼承人。
可如今詔書下落不明,代理朝政人選可能會將由滿朝文武選出,如果皇帝駕崩之前遺詔都沒有被找到,那麼代理朝政的人,就可能繼承皇位。
蕭衍堅定的語氣似乎對那封遺詔的內容胸有成竹,也對主持大局之位勢在必得。
蕭懿從未在蕭衍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一驚,甚至都忽略了他稱呼的是“皇上”而不是“父皇”。
他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什......什麼意思?”
慕容瑾看到蕭懿一臉震驚,再想起蕭衍剛剛說的話,確實有歧義,於是便出聲解釋:
“王爺的意思是,蕭鸞之所以那麼緊張,是擔心遺詔一旦公布天下,他就沒有的機會了。”
容祈點了點頭接過話:
“所以他必須在遺詔公布之前得到詔書或者皇位。”
蕭懿聞言先是臉上一燙,瞬間有愧疚之色,然而當他聽完容祈的話,再次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確認:
“你......你們是說,蕭鸞要......造反?”
慕容瑾笑了笑,蕭懿還是太純良了,在他的認知裏,不忠不孝已經是大罪,更別提逼宮篡位這等大逆不道的行為,他大概想都沒想過。
所以當聽到慕容瑾與容祈的這番分析,腦海裏得出這個結論後,像是見鬼了一樣看看蕭衍,又看看容祈。
兩者都無奈地保持沉默,慕容瑾隻好充當這個“好人”,笑著安慰道:
“祁王殿下不必驚慌,這隻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