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老奴不知!老奴隻是按照收到的賓客與禮品記錄下來,其他的老奴一概不知啊!”
賬房先生被帶過來的時候一臉懵,此時聽到容銳所問的事情,難道是禮單出了什麼錯?要追究他的責任?
“國公爺,我送的就隻有一副書法作品,至於香包,我也不知道為何香包會出現在我的名下!”
慕容瑾看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賬房先生,能在容國公府當差的,哪個不是人精?既然他不願意說實話,那慕容瑾隻好逼著他說了。
“哦?既然如此,慕容大小姐可有什麼證據證明香包不是你送的?”
容銳視線一直打量著此時站在屋子中間的慕容瑾。一身素雅的米白色襖裙,蒙著麵紗,即使一人孤軍奮戰,也毫無畏懼,身板依舊挺直,也沒有回避自己的視線。
容銳若有所思:禮單上有兩條記錄,確實是少有的現象,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慕容瑾在試圖脫身?不論如何,僅憑慕容瑾的一麵之詞而放過她,是不可能的。
“不瞞國公爺,事實上,我並不擅長女紅,這是家醜,所以外人不知,但是慕容府上下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父親也是知曉的!”
慕容瑾轉身看向慕容盛,眼裏的冷漠讓慕容盛為之一震。
慕容瑾在心裏嘲諷道,作為一個父親,從剛剛到現在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嫡女身處險境,被人逼問,竟無動於衷,還真是個好父親啊!
“慕容大人?”
容祈站在一旁,聽到慕容瑾自曝短處,倒是出乎意料,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往上揚,向慕容盛求證。
“額......確有此事,讓各位見笑了!”
慕容盛則是沒想到慕容瑾突然會問起自己,反應過來隻好作答。
“往年我沒有參加過長公主的壽宴,今年有幸受到邀請。所以我在赴宴之前打聽了一下,聽說長公主喜歡香包與書法作品。
正如剛剛所說,我並不擅長女紅,所以早早便放棄送香包的想法。前段時間,燕王殿下送來一些書畫。
我便就從中挑了一副歐陽詢先生的真跡,借花獻佛,想著長公主喜書法,必定不會嫌棄。可沒想到長公主還未看到作品,便遭遇了此事!”
慕容瑾說著眼裏便流露出遺憾,語氣中還帶著淡淡的憂愁。
容國公看著慕容瑾此時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那香包又是誰送的?送香包的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害平陽長公主,慕容瑾隻是個倒黴的替死鬼?還是想陷害慕容瑾,而平陽長公主隻是被人利用?
無論是哪種,敢打平陽長公主的主意,容銳都絕不會輕饒!
“你可還記得當時送香包的人?若有半句虛言,小心你的腦袋!”
容銳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賬房先生,語氣自帶威嚴。
“國公爺,老奴記起來了!老奴記得當時送香包的丫鬟的模樣!”
賬房先生抬手擦了擦汗,沒想到這個慕容瑾這麼不好對付,原想把自己置身事外,如今看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就請國公爺讓其他夫人小姐以及隨身的丫鬟上前,給賬房先生認一認,就知道送香包的人是誰了!”
慕容瑾冷笑一聲,剛剛還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賬房先生,聽到容銳嚴厲的語氣便立刻改了口,這變臉變得夠快的!
慕容瑾早就知道,賬房先生好歹也是容國公府的老人,雖然送禮與賓客眾多,但每年總是那些人,各府的下人們都已經幾乎認得了。
若是有新的麵孔,他在記錄的時候必定會留意下,多看幾眼,以後也好打交道。所以他剛剛一進來就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的話,慕容瑾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那麼多賓客,其中不乏身份高貴之人,讓賬房先生當場指認實在是失禮!”
容齡想要是真的讓賬房先生去認人,那豈不是意味著容國公府對賓客的不信任。賓客們是真心實意來賀壽的,此時遭到懷疑,心情會如何?要是能抓住凶手是一回事,要是不能,那豈不是鬧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