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營帳內照看蕭衍的軍醫看到走進來的慕容瑾,先是警惕護著床上的蕭衍。隨後看著身後跟進來的莫東,說明了慕容瑾的身份,才連忙告罪退到一旁。
慕容瑾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蕭衍了,看著他沒了血色和生氣的樣子,腦海裏一片空白。根本就沒去在意軍醫的冒犯和失禮,而是自顧自地走到床邊。
慕容瑾蜷起的手指緊緊攥住,指甲深入手心傳來的痛感讓她恢複了些理智。回過神的慕容瑾先是深呼吸了一下,平複心情之後,迅速地檢查了一遍蕭衍身上的傷勢。
莫東和軍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看著慕容瑾冷靜地觀察傷口,打從心裏地佩服慕容瑾的心理素質。
隨即便聽到慕容瑾的聲音傳來:
“莫東,讓莫北和蓮音別打了,把我藥箱拿進來!”
仔細聽,能聽到慕容瑾聲音的冰冷,莫東回過神來,立刻應是走出營帳。
不一會兒,蓮音便抱著慕容瑾的藥箱進來,慕容瑾也已經解開了蕭衍的上衣。包紮過的傷口此時還在滲出血來,透過白色的紗布,十分鮮明。
慕容瑾小心翼翼地拿著剪刀剪開了已經被鮮血浸濕的紗布,一邊觀察著蕭衍身上最重的傷口——左胸處有一個傷口,離心髒隻有三公分。
所幸這一箭有盔甲擋著,沒有紮得很深,但心髒附近血脈較多。慕容瑾一邊仔細察看,一邊開口說:
“箭已經取出,但有一箭離心脈較近,取出時傷及了附近的血脈,且失血過多,尚未脫離危險。”
最後一句,莫東注意到慕容瑾的語氣,已經不是冰冷了,而是冰冷至極。莫東不由打了個冷顫,隨即立刻應道:
“是,軍醫也是這麼說的!”
慕容瑾又查看了一會,頭也不回地說:
“本王妃先替王爺施針護住心脈,傷口必須快些愈合,不易再拖,蓮音!把本王妃特製的金創藥拿來!”
蓮音聞言利索地從藥箱裏拿出銀針還有一個綠色小瓷瓶遞給慕容瑾。
莫東和軍醫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轉頭去看慕容瑾的動作。
當莫北處理好剛剛因為慕容瑾和小淩闖進來而引起的騷動,回道營帳的時候,慕容瑾已經在為蕭衍重新包紮傷口。
慕容瑾熟練地打了個結收尾,因為一直彎腰處理傷口,所以直起身子的時候,有些踉蹌。不過慕容瑾很快便穩住,接過蓮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珠。
剛剛慕容瑾的細微動作並沒有逃過莫東的眼睛,莫東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入夜了。
莫東上前與慕容瑾幫蕭衍穿好衣裳,然後開口對慕容瑾說:
“王妃日夜兼程,屬下已讓人收拾了營帳,王妃先去歇息一會吧。屬下會守著王爺,若是有情況,必定立刻讓人稟告王妃!”
慕容瑾看了一眼莫東,然後在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對著他們說:
“今晚尤為關鍵,發熱也會反反複複。王爺尚在昏迷之中,但凡有情況也無法告知你們。本王妃不是信不過軍醫,隻是本王妃還是親子照看比較放心。”
軍醫見被慕容瑾提道,立刻反應過來回到:
“屬下不敢!王妃醫術高明眾所周知,有王妃照看自然是穩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