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唐門大劫(3 / 3)

“姥姥”有些不相信易水寒的話,她麵sè不定,顫聲問道:“這位姑娘所言當真?”

易水寒重重的點點頭道:“不錯,可笑,你唐門深入圈套而不自覺,真是辜負了數百年川蜀第一世家的身份!”

她言語中依然帶著對唐門的不屑,隻是唐門眾人見她言之鑿鑿,哪裏還顧得上這些,數萬鐵騎,這絕對是對唐門的一個重大打擊。

易水寒環視一眼眾人臉上恐懼或驚嚇的表情,臉上依舊掛著與她平ri裏不一樣的笑容,這笑容如今在眾人看來是那麼的詭異。

蘇白齊見易水寒剛一出現,便出如此驚人的消息,心中沒有懷疑,他素來知道易水寒的能耐,現在她身在川蜀,川蜀全境有什麼風吹草動,哪裏能逃得了她的耳朵,隻是她竟然明知唐門危難如此,還敢來通風報信,試問在場數人,除了自己,又有誰能與她有這樣的交情,自己如此對不起她,沒想到她還為了自己不惜ing命,他又想到剛才還對易水寒心生懷疑,以為她是來唐門尋事,不由得心生愧疚,剛要道歉,易水寒卻接著道:“如今唐門誰當家?難道大軍壓境,你們就隻會這麼心驚膽戰,不知道該如何躲避災禍麼?”

她雖是出言譏諷,但唐門中人也知道她是一番好意,沒人與她反駁,更何況她還冒死送信,更是心生感激,“姥姥”馬上行禮道:“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何來此報信,但唐門上下不會忘了姑娘的恩德。”

易水寒微微一笑,道:“恩德不恩德的事後再,如今你們該想著如何退敵,否則唐門全軍覆滅,我去找誰要恩德去?”

“姥姥”點點頭,看一眼唐魚兒,見她也是臉上現出擔憂之sè,不似作偽,心中滿意,此刻,她也沒有了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手足無措,腦中早已想到此事的關鍵所在,問道:“姑娘可知道這數萬鐵騎是誰的人馬?”

易水寒見自己來之後一直是她代表唐門與自己對話,而身為唐門門主的唐魚兒卻是一句話都不出,靜靜的站在一邊,而唐門眾弟子也沒有異議,心中好奇,但還是緩緩出:“信王,也就是當今聖上的兵馬!”

“姥姥”點點頭,她心中早有懷疑,能在這亂世調集數萬鐵騎的人除了他還有誰,至於信王調兵馬包圍唐門的原因也是可想而知,這些年信王舊部在川蜀與唐門互有爭鬥,向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而自從唐魚兒接任川蜀唐門門主之後。唐門便一直占據上風。隻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行如此手法。而信王麵對如今下處處義軍,竟然還有閑暇派兵馬進攻唐門。

蘇白齊卻很是驚訝,喃喃自語道:“信王?怎麼可能?”他心中所想,自然是泉城,如今泉城吸引了朝廷大多半的注意力,朝廷兵馬圍困泉城,應該沒有餘力南顧,難道。難道泉城已經陷落,信王順勢南下,已經一路到了川蜀?

他先是出城救援反被包圍,殺出重圍繞到魯西,寧悠悠往東海落花穀,再來川蜀尋藥,結識唐魚兒助她重返唐門,算下來已有一月之久,若是朝廷兵馬在顏若存的帶領下攻破泉城,一路南下。直到川蜀,也是來得及。畢竟江南一帶,失去泉城這個重要的據點,如同一片平原,任憑朝廷邊軍騎兵縱橫,顏若存用兵向來以奔襲見長,這個猜想倒不是不可能。

隻是,若是如此推算的話,梁宅他們還未回到泉城泉城就已經失陷了,那麼,為什麼他沒有派人來通知自己呢?還是,根本他派了人卻沒有找到自己?那麼,他們又在哪裏呢?

唐魚兒的心中卻是想著另外一件事,自己一路遭遇多次狙殺,究竟是什麼人幹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暗長老誌在奪位,應該不會勾結信王的,那麼又是誰帶領他們來到唐門?更何況,如果暗長老有這一招,又何必汙蔑自己呢?直接帶兵來踏破唐門不就行了?

此時,殿中眾人各懷心思,一時之間大殿寂寂無聲。

正當眾人都在心思不定之時,唐魚兒突然看到躺在旁邊剛剛被“姥姥”製服的漢子麵露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看到唐魚兒向他看去,瞬間換上衣服驚恐的神情,掩飾的極好,隻是唐魚兒終究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刹那的反常。

唐魚兒“咦”了一聲,心中很是驚奇,這個人自己不認識的,不會是唐門弟子,要不然也不會在唐門大禍臨頭的現在還會如此鎮定,臉上驚恐的表情一看便是偽裝,隻是,若不是唐門子弟,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是誰點了他的穴道呢?

她拉了一下蘇白齊,見他看向自己,這才輕輕問道:“呆子,你認識那個人麼?”

蘇白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正是剛剛被“姥姥”抓住之後試圖拉自己下水的那個漢子,點點了頭把剛剛唐魚兒還沒到這裏之前發生的一切了出來。

唐魚兒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對蘇白齊道:“肯定是他通風報信的。”

他們兩人對話聲音一直很,這話時也隻有蘇白齊能夠聽到,蘇白齊很是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人可是一直在咱們身邊的,怎麼能報信?”

唐魚兒抿嘴一笑:“你呆子,你還真是呆子,誰他現在報信了,我是他還沒來唐門之前就報信了。”

蘇白齊其實沒等她完,便已知道,看她調笑自己,也是麵露尷尬,又想起一件難以解釋的事情,於是問道:“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唐門所在的?你怎麼就能斷定他能報信?”

唐魚兒一副神秘的樣子,臉上似笑非笑,道:“你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本領叫做易容麼?”

蘇白齊點點頭,他行走江湖多年,所見所聞也是不凡,自然之道易容之術,那是用蜂蜜麵粉之類的東西在人臉上塗抹,是一個人的相貌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手法。相傳易容之術jing湛之人,即使是最親密的人也難以辨別。

隻是,蘇白齊又驚訝又是不解:“你是這人易容?那麼他是誰?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一連三個問題問出,這實在是不像平ri裏的蘇白齊,隻是唐魚兒還是耐心解釋道:“不錯,這人我是認識的,不過你不認識,他是我唐門鳳錐房的莫雄。至於我是如何知道的麼?”唐魚兒臉上露出笑容,反而問蘇白齊一句:“你知道唐十三這五年都在幹什麼麼?”

蘇白齊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唐魚兒怎麼反而問起這個,這和她怎麼知道這個莫雄的身份有關麼?隻是蘇白齊雖然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不知道,十三公子五年不涉足江湖,蘇某哪裏知道他去了哪裏。想必這也是唐門的一件機密事。”

唐魚兒柳眉一挑,驕傲道:“那是自然,我唐門若是想封鎖一件事,就是你蘇大公子也打聽不到的!”

蘇白齊心中好笑,輕聲道:“好,你們厲害行了?那麼他這五年去了哪了?”

唐魚兒見他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和今夜之事有何相關,但還是耐心與自己對話,並且還很感興趣的樣子,心中一暖,話聲音也變得柔和而不自傲,道:“他在眉山一家酒館做大廚。”

“什麼?”蘇白齊感覺自己現在幸虧沒有在喝水或者進食,否則一定被這個消息嗆死噎死,堂堂十三公子這五年來竟然是給一家酒館做大廚,這事要是傳出,中原武林不得笑掉大牙,怪不得唐門極力封鎖此事,不讓外人得知呢,隻是,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和唐魚兒如何知道莫雄身份有關呢,他剛要問,唐魚兒見他表情,已經知道他要什麼,接著道:“你先別急,聽我。”

蘇白齊點點頭,見周圍唐門弟子還在議論紛紛,“姥姥”依舊緊鎖眉頭沉思不定,易水寒站在當地,看著自己和唐魚兒話,麵上似笑非笑,他知道此時自己也不可能有什麼辦法,做什麼事,索ing便聽唐魚兒她的分析,也許有用也不定呢。

唐魚兒見他點頭,繼續道:“那ri瀘州城內與你一別之後,我便知你醒來之後肯定會追來,於是繞道眉山回重都,順便去找十三哥一起。在路上………………………………剛才我便嗅到此人身上有一股味道,有些特別,剛才你“姥姥”抓他時的那些話我才想到,原來這味道就是常年在酒樓迎客的酒味和菜味的混合,而今ri下午能在我與姥姥對話時,一直讓他山下把守,沒理由有人上來偷窺他不知道,原來偷窺的是他。哼,這個人肯定一早就被收買了,怪不得那ri在客棧會讓狐朋狗友劫持呢。”唐魚兒臉上表情不忿,似乎對於自己被如此欺騙很是不滿。她憤憤然看著躺在那裏還在偽裝的莫雄,恨不得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蘇白齊一直聽著,這才知道原來唐魚兒一路之上遭遇如此多的追殺,而這個莫雄竟然在酒店之中向她示忠,如今看來,自然是從那時起這個人心中便已有了定計,恐怕這一路唐魚兒的行蹤都是他泄露出去的呢。

隻是,這背後主使莫雄的人又是誰呢?能夠請得動風,妙妙雙尼,狐朋狗友這種人物,還能在關鍵時候殺人滅口連唐十三都救不了,如今江湖上,哪裏還有這種人物?

更何況,信王兵馬來犯,明顯是和這些沿途追殺唐魚兒的人是一路的,那麼,為何那些人又拖延唐魚兒回唐門的行程呢?為何不讓唐魚兒回來然後一網打盡的?而如今江湖又會有誰會和信王勾結呢?

蘇白齊眉頭緊皺,盯著莫雄的臉,思索著,他知道此時即便是逼問莫雄也不會吐露分毫,這種人竟然剛才被“姥姥”抓住後還刻意隱瞞,守口如瓶,定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唐魚兒他被收買,而依蘇白齊看來,倒是覺得他一直便是信王爺的人,隻是,這個局布的也就太大了,五年之前信王就料到今了麼?

李氏皇族一門,果然俱是jiān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