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好氣又好笑,不過也不怪他。
圓昊大師為少林前羅漢堂首座,更是圓字輩的大師兄,威震四方,可惜已於十年前圓寂。
本來呂重就有點氣憤雲浩沒大沒小,如今再直呼他恩師的法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次出手便不留情。
雲浩再次暴退三丈,喝道:“住手——”
一股子宛若實質般的音浪衝口而出,撞上了狀若瘋狂的呂重,頓時如遭巨錘,悶哼一聲,真元一泄,從空中落了下來,趔趄後退兩步,滿臉駭然的看著雲浩。
打死他也沒想到,對方的功力居然深厚如斯。
但是一想到雲浩對恩師的大不敬,又怒極反笑道:“好好……真是後生可畏,想不到閣下小小年紀,居然有此功力,看來今天老夫要舍命陪君子了!”
“我呸——”雲浩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從口袋裏掏出一物扔了過去:“拿去慢慢瞅,看仔細了!”
呂重一下將那物件握在手中,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才朝手裏的物件看去。
不看還好,看了嚇一跳,一個哆嗦,那東西差點掉到地上來。
仔細的確認了一番,呂重隻覺得手足無措,隨即毫不猶豫的推金山、倒玉柱,高舉手中的物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弟子呂重參見掌令人!”
不消說,那物件正是臨下山的時候圓慧交給雲浩的達摩令。
凡少林弟子,見達摩令如見方丈。
遠處的那些人看到這一幕,徹底的驚呆了……
雲浩接回了達摩令,懶洋洋道:“起來吧!”
“是!”
呂重乖乖的爬了起來:“弟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掌令人,還請恕罪!”
“不知者不罪,況且,我拿著雞毛當令箭來責罰你的話,你也未必會心服口服吧?”雲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弟子不敢!”呂重忙道。
雲浩突然咧嘴一笑,表情略顯怪異道:“你既然是圓昊的徒弟,應該是見過我的吧?”
“啊?”呂重抬起頭來,疑惑的打量著他。
雲浩摸了摸頭頂,感慨道:“哎,一個月而已,這頭發就長得這麼長了。”
“你是……”呂重瞪大了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腦海裏迅速的搜索著,半晌,終於搜索到了一張跟麵前這張重疊的臉,瞳孔猛的劇烈收縮,駭然道:“你是小師叔祖?”
“看來還沒老糊塗啊!”雲浩打了個哈哈。
雲重嚇得立即又跪了下來:“弟子呂重參見小師叔祖,弟子有眼無珠,之前對小師叔祖多有衝撞,請小師叔祖責罰!”
也不怪他,當年圓昊圓寂的時候,雲浩還是一小屁孩,如今乍然重逢,又長了頭發,哪裏還認得出來。
雲浩更加,哪怕他當年確實是一個小屁孩,但是輩分尊崇,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呂重這種輩兒都沒在他麵前露臉的機會。
自從恩師圓寂後,呂重這些年回少林的次數也少了很多,回去了也自有其他師兄弟招呼。
但是,認不出來歸認不出來,呂重對於這位小師叔祖的印象可謂極為深刻,因為每次不管是回寺裏還是在外麵重逢,那些師兄弟必然都會忍不住跟他提起這位小師叔祖,便是他極為敬佩的師兄悟淨也不例外。
誰讓他是天賦和頑劣程度都號稱千年才出一個的人物呢!
此刻想起自己之前的“倚老賣老”,呂重心裏就陣陣寒意狂冒。
“起起……起來,什麼玩意?不都說了不知者不罪了麼?”
雲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實在不屑跟他這種看起來年紀老大,實際上又差了兩大輩的人算賬。
呂重如蒙大赦,趕緊爬了起來:“多謝小師叔祖大量!”
“千萬別誇我,誰誇我就感覺他在罵我,尤其是誇我大量,我是這麼愚蠢的人嗎?”雲浩憤慨道。
“是是是……”呂重汗了一把。
“嗯?”雲浩擰眉重重一哼。
“啊……不是不是不是,小師叔祖誤會了,弟子是說小師叔祖說的對,您不是那種愚蠢的人!”呂重慌忙解釋。
“這還差不多!”雲浩摸了摸腦袋,隨即想到了什麼,不爽道:“不過,那個女人你可得好好的教訓教訓她,太可惡了,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我今天非打她一頓不可!”
話說回來,如果對方不是個女人,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聽他第二次說這句話,呂重心裏頓時犯了嘀咕,一方麵是出於對雲浩的敬畏,一方麵是因為他對於那丫頭的性格太了解了,小意賠笑道:“不知道心妍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小師叔祖,還請您明示。”
“哼,那臭女人,我在廁所裏麵,她一下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然後硬說我耍流氓,還假裝說有人要害她,打算把我騙到這裏修理一頓,你說還有沒有天理?”雲浩氣哼哼的說完,不耐煩的揮手道:“算了,具體情況你自己去問她吧,幸好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換了別人,還不得被你們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