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的家庭曾經很幸福,父親是一個生物學教授,母親是個音樂家,還有一個做醫生的外婆和一個年幼的妹妹。然而這一切都被他小學時的一場意外擊碎。那天父親開車帶著全家去海灘度假,在一段山路上被迎麵駛來的一輛麵包車衝下公路。車掉下山崖,完全變形,最後爆炸。爆炸的原因被查出來是煙頭點燃了破損的油箱,唐久的父親不抽煙,警察說在臨山崖的公路上檢測到煙灰的殘留和另一個吸完的煙頭。
事發當天唐久被學校推薦去外地參加了一場化學比賽,等他回來的時候,家裏隻剩下他一個人。認領屍體的時候,看到麵前的四具屍體,唐久四肢冰涼。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與其說他冷血,不如說他已經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軀殼。尤其是看到妹妹小小的,她才四歲,人生還沒開始……
一個男人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說“回家。”小唐久呆呆的伸出手,牽著高大的男人出了太平間。跟著男人上了一輛賓利,一路上男人都沒有放開小唐久的手。
車停到一棟別墅門口,“我們到家了,以後這就是你和妹妹的家了。”司機打開別墅大門,一個小女孩從沙發探出頭,臉圓圓的很可愛。“爸爸!你回來啦!”
“這是唐久哥哥,以後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了。”阮世琛在唐久背後輕輕推了一把。唐久終於抬頭看了看這個手很大很溫暖的男人,阮世琛微笑著點點頭。唐久好像中了魔法,慢慢往房間挪,走到小女孩麵前。
“哥哥你好,我是阮軟。”小女孩從沙發上跳下來,抱住唐久,頭剛好可以搭在唐久的胸口。
“阮軟……”唐久盯著女孩的發頂,回頭看了一眼阮世琛。阮世琛伸手對空氣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唐久僵硬的伸出雙臂把女孩環入懷中,順勢摸了摸女孩的頭發。
唐家的葬禮上,阮世琛牽著阮軟站在唐久身後,默默支持著他。之後阮世琛一直將唐久養大,資助他上最好的學校,學他想學的一切。阮世琛從來沒說過他和唐家的關係,也沒提過為什麼會將唐久帶回家。在外唐久是阮世琛的左右手,在家唐久是阮世琛的兒子,阮軟的哥哥。但是唐久刻意地保持著和阮軟的距離,她是妹妹,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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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阮軟。”鄭佑進到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阮軟主動打了個招呼。鄭佑提了提西褲坐到阮軟對麵。“還好嗎?”鄭佑保持著微笑。
鄭佑是個奇怪的人,不管是什麼樣子的場合他都能給予溫暖的微笑。唐久曾經因為這件事開他的玩笑說這是“商務微笑”。鄭佑聽到這個說法笑開了,“不是啦,我本身很喜歡笑而已啦。”鄭佑和唐久是高中同學,算是知根知底。鄭佑的確是一個陽光愛笑的人,選擇做心理醫生也的確是他會做的事。
此時的阮軟捧著唐久做的熱巧克力,小聲問“你要不要喝唐久煮的熱巧克力?”
“啊?唐久煮了巧克力居然不告訴我。”鄭佑皺著眉頭語氣誇張,假裝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