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墮落進地獄的天使,還算是天使嗎?”阮世琛扶在陽台欄杆上看向遠方,熙山莊園雖然靜謐,如果從山腰的房子向外看去,仍然可以看到商業區的點點星光。“會不會從一開始,他的內心就是壞的,但是他努力的和內心的惡對抗。”
唐久雙手搭在欄杆上,看著一旁的男人。阮世琛顯得有些疲憊,他從沒看見過阮世琛有這樣的一麵。“爸,您怎麼突然想這些問題?”
阮世琛雙手撐住,低頭笑了笑,顯得有些無奈。他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任由風把他規整的頭發吹到額角。
唐久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他,或者應該做些什麼。他用前胸靠在欄杆上,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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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看到阮世琛下樓,阮軟趴在沙發背上喊了一聲。“爸。”唐久回頭,起身麵對阮世琛。
“我先回老宅了。”阮世琛和兩個孩子沒住在一起,單獨住在老宅。一方麵是因為很多事情當著孩子的麵不好辦,另一方麵是因為很多雙眼睛盯著他,他不想讓孩子承受更多的風險。
“爸,您難得來一次……”阮軟扶著沙發背坐起身子。“反正房間夠多,王叔也能住下。”王叔叫王臻,是阮家的管家,雖然是管家,在集團裏也是內務一把手。那些不太美好的事情,和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王臻在替阮世琛解決。
“不用了,你王叔還在外麵等呢。”阮世琛走向玄關,唐久跟上前去。阮世琛拍拍唐久的雙臂,“最近集團的事情你要快點上手了,我想退休了。”
“爸,您怎麼突然……”
“你總要走到這一步的,我現在是希望你能夠快點接手,越快越好。好了,我走了,有別的事咱回公司說。”阮世琛出門,賓利車已經等在院子外了,王臻站在駕駛座門口。
阮軟追到門口,和唐久對阮世琛揮手說再見。
“阿臻。”坐在後排的阮世琛喊著駕駛座上的王臻。
“阮先生。”“陳家的產業有哪些?最近有沒有什麼動作?”阮世琛看著窗外的樹影向後退去。“您說的是阮小姐的那個朋友家的?”
阮世琛想說她們算不得朋友,卻又沒能說出口。
王臻記得唐久的手下之前跟他提過調查警局裏給陳曦通風報信的人也是陳家的。想必阮世琛想把陳家連根拔了。心裏有了數的王臻,已經提前調查了陳家所有資產。小到連買了什麼基金股票都有。
“他們家公司是做餐飲的,目前有兩個新項目正在找投資人。”還沒等阮世琛回應,王臻接著說,“他們家開的餐飲連鎖,目前已經聯係相關部門去調查了。他們的項目的意向投資人也已經聯係到了。”王臻說著看了眼後視鏡,阮世琛往後一靠,放鬆了點。
王臻問:“需要做到什麼程度?”
“你看著辦吧。”阮世琛也不知道應該做到什麼程度。阮世琛大概和唐久想的一樣,讓陳家安靜地走。但是想想那天晚上陳曦的歇斯底裏,他覺得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