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瞪住眼睛:“我剛才問你,你說沒事!”
“你什麼時候問我了?”
“出急診科的時候,我用眼神問你了,你還搖了搖頭!”
猴子說:“哇,你用眼神問我?你覺得我能聽懂嗎?我還以為你說要不要跟剛才那小護士要個電話呢,所以我才搖了搖頭,想跟你說現在哪有那個心思!”
“去你妹的。”我現在哪有心情和他開玩笑,調頭就往醫院跑,可不能把阿虎給丟下啊,強子他們都還在醫院呢。
結果沒跑兩步,後領就被猴子給抓住了,我鬆了口氣,就知道猴子肯定是逗我的。
我轉過頭去,猴子問我:“你嘴還疼不疼了?”
“滾你大爺!”我再次轉身就跑。
猴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放心吧,咱們剛才在裏麵打架,那些護士肯定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阿虎還在做手術,怎麼可能有事?”話音剛落,一輛警車便疾馳而來、衝進醫院。
我呼了口氣,還是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啊,什麼時候才能像猴子這樣思維縝密?
“走吧。”猴子鑽進車去,我也跟著鑽了進去,黃傑還是坐在副駕駛。
“去哪?”司機問道。
“東街。”猴子說道。
我想問猴子去東街幹嘛,但車上還有司機,說話並不方便,所以隻好一路沉默,不過我給馬傑發了條短信,說阿虎還在醫院,讓他帶人去接一下。
二十多分鍾後,我們到了東街,在猴子的指點下,車子開到一個建築工地門口。我一看,這不是之前王厲帶我來過的那棟爛尾樓嗎?下了車,猴子一看我,我立刻會意地掏出錢來,剛準備問司機多少錢,猴子便從我手裏搶了張一百的遞給司機。
“哎……”
我還沒說完,猴子便對那司機說:“師傅,你懂的。”
司機點點頭:“懂。”
司機調頭把車開走,我也明白了猴子的意思,他是讓那司機保密,別到處瞎咧咧今晚的事,更別把我們下車的地方說出來。我的心中更有疑惑,不知猴子把孫興帶到這來幹什麼。
“搭把手。”猴子說道,我和黃傑便各抓了孫興一支胳膊,拖著孫興,跟著猴子往裏走去。
工地上黑洞洞的,既然是爛尾工程,那就肯定沒有燈光,大樓也是漆黑一片,估計晚上也沒人敢來這個地方。在外麵,借著月光還能看清楚路,到了大樓裏麵,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猴子將手機裏的手電筒調出來,但也隻能映射出一小片的光亮,並看不清東南西北的方向,我雖然來過一次,但也不記得路了,而猴子卻輕車熟路,領著我們不停往前走,不時的拐一下子、繞一下子,還提醒我們哪裏有障礙物,好像經常來這地方似的。
我的心裏更加疑惑,不知猴子沒事到這來幹什麼。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猴子突然說道:“就這兒吧。”
我和黃傑把孫興一扔,隻見猴子把手機叼在嘴裏,手電筒的光正好照著他的臉,看上去還蠻恐怖的。猴子伸出雙手,在空中摸索了一陣,隻見一片燈光亮起,原來上麵還有個燈泡,雖然瓦數很低,但在這黑暗的地方已屬不易,覆蓋了十平米左右的麵積。
“坐。”
猴子一屁股坐下,我才發現地上還鋪著一張尼龍布,好像就是王厲他們之前呆過的地方。我和黃傑坐下,已是滿肚子的疑問,猴子想起什麼,又爬起來繞到柱子後麵,拿了些罐頭、白酒、零食出來。我終於忍不住了:“猴子,咱們來這幹嘛?”
猴子一指孫興:“好不容易逮著一條大魚,能輕易放過他嗎?”
“是不能放過,但為什麼要來這呢?這地方陰森森的多恐怖啊。”
“一來嘛,這裏是東街,對咱們來說非常安全,二來嘛,你都覺得恐怖,孫興也肯定覺得恐怖了,待會兒等他醒了好好嚇唬嚇唬他。來吧,喝點酒去去寒。”
猴子給我倆把酒倒上,動作非常嫻熟,我又忍不住問:“你經常來這裏嗎?”
“對啊。”
“為什麼?”
“因為……”猴子看看左右,說道:“平常放假,我不能回家,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不能回家,所以就來這個地方呆著。我覺得挺好,王厲都能呆下去,我當然也能呆下去,在這裏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無時不刻都能提醒自己,在任何艱苦的環境下都要努力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