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主怒道:“這些年巴蜀黑巫冒充我宗門弟子幹了多少齷齪事,又害了我多少宗門弟子性命?以我師父的傲性,就算你們在他麵前跪個三天三夜也絕無諒解的可能。如此拙劣的分化挑撥手段也敢拿來獻醜,不知誰會相信!”
“我。”
眾人齊驚。說這話的人不是從一開始就和忘川主不對付的白素衣,也不是嫉惡如仇的長生,而是看上去一直漫不經心的江湛。
白素衣道:“七公子……”
江湛揮手打斷她,從織錦布袋裏掏出一枚茶杯口粗細的紅色鐵球,揚眉問道:“是誰要殺我?”
兩個黑衣老人對視一眼,一個笑道:“便是咱們兩個爺爺!”
另一個笑道:“這小子整天把真臉目藏在麵具後頭,一定很醜,還是趁早度化了重新投胎去吧,哈哈哈……”
他們一邊嘲笑,手卻不動聲色地都往身上挎的布包裏伸去。
江湛將那紅色鐵球往空中一拋,喝道:“開天,你可聽見了?去!”
那紅色鐵球瞬間像有了生命似的,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向那兩個黑衣老人射去。
黑衣老人以為這是什麼暗器,不屑地冷哼一聲,拔起身形飛往左右,以為必能閃避。
誰知那紅球打到兩人原先站立之處,突然一個拐彎,挾千鈞之勢打向右邊那黑衣老人的腦門。
黑衣老人絲毫沒有想到那紅色鐵球竟能自行在空中拐個大彎,像長了眼睛似的。右邊那老人驚恐地大叫一聲,閃避不及,隻得伸手去擋。
隻聽“哢啦”一聲悶響,紅色鐵球直接穿破右邊那老人的手掌,帶著殘破的血肉重重打在老人的太陽穴上,把他的腦袋都打變了形,吭都沒吭出來便直接去見了閻王。
眾人皆是大駭!左邊那黑衣老人更是驚怒欲絕,從挎包裏掏出一把頭上長著雞冠的五彩小蛇扔向江湛。他的手掌也變得黑如墨汁,便要同時以掌法來攻。
可那蛇才剛剛扔出,要了他孿生兄弟性命的紅色的鐵球又兜頭打來,黑衣老人不敢怠慢,將布包從肩上取下來對著紅色鐵球一掃,想著以柔克剛總是沒錯。
布包剛一掃中紅色鐵球,便炸成片片飛裂開來,包中所盛的蛇蟲等毒物,以及毒煙、毒水等物天女散花一般飛得到處都是。
不等那黑衣老人心疼,紅色鐵球便從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中間飛出,正正打在他的眉心上,把他打得頭骨破裂而亡。
這邊那雞冠小蛇淩空飛來,忘川主大叫一聲:“小心!此乃五色雞冠蛇,劇毒且極為狡猾!”
白素衣與長生知道江湛手上有那可怕的紅色小花,兩人都是毫無波瀾。
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江湛卻並未打算拿出那紅色小花,甚至手都未伸向織錦布袋。眼看那些五色雞冠蛇已如箭一般射到了江湛眼前,兩人這一驚非同小可!
突然,隻聽見“撲棱棱”的聲音接連響起,院中的碧睛公雞爭相展翅飛來,或一口就將那五色雞冠的蛇頭銜了去,或用五根如鉤鐵爪將蛇身抓住,當場開膛破肚。隻一晃眼的功夫,碧睛公雞就將五色雞冠蛇屠戮一空。
白素衣看得目不暇給,感歎道:“這自然之道,生生相克,果然玄妙!”
長生卻不像她這麼好的興致,他飛快地掠到那兩個黑衣老人屍身前,俯下身去仔細搜索。
過了一會兒,長生來到江湛身旁,將一支黑色玄鐵令箭交到他手裏。
“黑水令!”白素衣和忘川主同時驚呼。
眾人心下都是透亮,這黑水令是遁門所發的籌功信物,持令之人必然是為遁門做了一定貢獻,可以到蜀中去換取錢、物或者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