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見了趙皇,又得了他的承諾,自然是要爭一爭這科舉與梨園詩會的雙冠的。
參加科舉,自然是要有些特殊流程的,否則從鄉試倒殿試,少數得好幾年光景,魏莊可是等不得的。
真要是這麼幾年過去,別說生米煮成熟飯了,估計小公主的孩子都該叫魏莊叔叔了。
直接參加禮部主持的會試即可,至於名額嘛,直接問皇帝要一個就是了。
當然科舉考試還在梨園詩會的後頭,自然是先去詩會聽聽戲,寫寫詩去。
準備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當清晨的光輝照耀進泰陽城的每一處角落,幾聲晨鍾打破了寧靜。
三慶、四喜、和春、春台這四大戲班往京郊的梨園之地彙聚,帶著各自的營頭,捧著各自的角,看一看誰能夠在這場盛宴中拔得頭籌。
至於真正的主角們,自然是分作了兩撥前往會場。
第一梯隊自然是大趙皇室以及天青華宗、六玄門、浮屠寺等幾個修行界的巨擎,這幾大勢力出來帶隊的修士甚至都是元嬰境界的老祖。
第二梯隊卻是魚龍混雜,既有實力無限逼近那四大勢力的,也有全宗門上下也不過一二位初級元嬰老祖的。他們彼此之間也是等級森嚴,強者在前,弱者墊底。
照理來說黎山宗這樣的宗門,自然該是排名最後的,隻能跟在隊伍後麵吃些灰塵。
隻是此刻嘛……
“李將軍,許久未見,一切可好?”
“好好好……”
二長老自來熟地與之前見過的京城巡防營的統領將軍李元打著招呼,整著李元都有些無語。
我們似乎前一日還見著,那時候你在怡紅樓內吃花酒,還叫我不要告知了門內的弟子,免得壞了名聲。
至於他為何會在風月之地見著二長老,那並不重要。
李元今日本是承了旨意,來此指引各大宗門前去梨園寶地的。雖說不過是一些無用的禮儀,但總歸有一番責任。
他本來是不想與二長老搭話的,卻是被二長老的熱情給絆住了,也就與他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這種搭話自然沒有半點營養,但黎山宗卻因此踏上了另一條道,自然是不用再跟在隊伍後麵吃灰。
“明日一起去嗎?聽說來了兩位頗會些吹簫技藝的姑娘。”
二長老壓下聲音暗暗地向將軍邀約道。
“……我這還有職責在身,改日再約吧。”
開玩笑,本將軍可是讀春秋的!
今日便去,還等得明日?免得被你這老梆子占了先。
“哈哈哈哈。”
二長老大笑三聲,心裏卻也是在暗暗決定。
我還等得明日?與其回去看那兩個玩意兒如膠似漆,還不如在外麵沉淪一番。
二長老回頭看了看,卻見隊伍裏並沒有魏莊二人的身影,他倆人竟是到了和春戲班的馬車上喝起了茶水去了。
魏莊自然是先與秦班主和那些戲班的弟兄們熟絡熟絡感情,談一談樂趣,並與他們說上一些戲曲方麵的東西。
這些被譽為下九流的戲子自然是十分喜歡這位公子的,都是高高興興地圍在他的周圍,走著,說著,聽著,笑著。
至於文詩酒上了梅硯秋的車架,兩襲青衣,彼此對視著,麵含笑容,煮著剛得了新鮮明前茶。
“姐姐真是厲害,不僅戲唱的好,而且這茶道也真是別具韻味。”
新煮的清茶茶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若再是美人所製,秀色可餐,這茶水就更是平添幾分香氣來。
“過譽了。”
梅硯秋聽得了對方的誇讚,自然是禮貌地回答道。
“當然不是過譽,我便沒這般技藝,隻能等著師兄來做。”
“嗬,妹妹與兄長的情誼確實是相當讓人羨慕啊。”
兩人說話中沒有什麼煙火氣,卻莫名有一種火藥味。
甚至煮茶時略有一道水汽升起,也形成了一條水幕,像是把這二人分為了兩個陣營。
忽聽窗外傳來幾句哼曲的聲音,她二人揮手掃去了水汽,各自盤坐靜默,待魏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