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以詩會友(3 / 3)

要是再有人寫這種東西,這群已經高齡的老學士們也必定拿著戒尺飛速奔來,把這些人的頭給他敲碎了。

那幾位不知為何信心滿滿,自鳴得意的愣頭青們,自然被羞紅了臉的宗門領隊給拉走了,免得丟他們門派的臉。

“師兄?要我來寫嗎?”

文詩酒見鬧劇過後,其他人大多都開始動筆,魏莊卻仍是老神在在地吃著果品,不免問道。

“不著急,讓他們先寫,接著奏樂,接著舞。”

似是聽得了魏莊的要求,或是為了緩和一下那幾位勇士攪亂的氣氛,在湖心的南麵,竟是真的出現了幾位舞姬,伴著悠揚的音樂翩翩起舞。

魏莊自然是不用擔心的,且不說他自己有些水準,隻說他在那顆藍星某個東方國家接受的文化熏陶,就可以將這哥幾個按在地上摩擦無數遍。

至於不許抄襲?什麼叫抄襲?讀書人的事,能叫抄襲嗎?這叫借鑒!

畢竟隻要臉皮足夠,這些細節便算不得什麼事。

丟起一顆紅果入了嘴,又塞過一塊糕點進了師妹的口。

“怎麼總有一種投喂寵物的既視感?”

魏莊看向師妹,卻發現她雖是一臉無奈,卻還是乖巧地吃下了糕點,算是被馴服了。

他們如此悠閑,其餘眾人自然是在冥思苦想,奮筆疾書。

自然也是有幾句好的,得了翰林院學士的上佳的評價,有了幾句上上的詩詞歌賦誕生,隻是背後的幾位老學士總覺得差了些什麼。

雖然皇室、天青華宗、六玄門、浮屠寺等大勢力手下的高才確實作出了些精妙的詩詞佳句來,但總總沒有那種驚豔的感覺。

直至魏莊吃畢了席上的美食,終於在香將燃盡時動起身來。

“飽了,且待我替華夏伸伸懶腰。師妹,為我磨墨。”

上等的湖筆,細膩香醇的徽墨,潔白如玉的宣紙,堅而不燥、細而不滑的端硯,這架勢氣派,自然得符合身份與那五千年的文化底蘊。

女子磨墨,男子提筆,揮灑自如,端正的小楷字落筆紙上,停筆,揉成一個紙團給它丟進了湖心。

“我說師兄,你這最後一步有什麼深意嗎?”

不,隻是無端手賤,必然得管住這一雙賊爪子。

隻是待香火滅盡,主持者待宣布結束之時,突然金光大作。

湖心之上飄來兩個字:

“絕頂!”

未有半字評語,隻是將那小楷字寫作的詩詞一首首呈現在湖心上空。

言情一曲,引蘇子之詞,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詞句並未有過多辭藻修飾,卻在虛實的景物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淒清幽獨,黯然魂銷之情意,生死一線,天人永絕,隔斷兩處相思,哀聲不絕,卻隻能枯槁而坐,空對孤墳。

言事一則,請杜少陵之古今第一七律,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全詩著重刻景著畫,形、聲、色、態,一一具現,縱橫時空之間,由異鄉飄泊而至多病殘生,白發日多,護病斷飲,又感慨時世艱難,憂國傷時,這為國為民的形象便躍然紙上。

最後美人一詩,選的自然得是浪漫的仙人青蓮居士寫那位大唐盛世的象征的那首清平調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盛世繁華,水中撈月,這位大才子雖未見過貴妃之麵,全詩也未入她身上半尺,卻讓人浮想聯翩,仙人自現。

眾人皆為這三首詩詞沉迷,誦讀之下,不僅是合轍押韻,其中的情味景致更是聲、色、情皆入得心去。

“阿彌陀佛!老衲……”

“你給我坐那!”

枯玄和尚似乎又是有了感悟,正想站起身來說些什麼,卻被天靈仙子幾人給壓了下來。

來一回你感悟,來一回你感悟,你吖砸場子的是吧!

隻是壓住了老和尚,天外邊幾乎是飛奔而來的幾位翰林院老學士們可就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