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床上修養的梁軒兒,魏莊逗走了一旁玩的青兒,讓她去揪浮屠寺那些老和尚的胡子玩。
青兒自然是樂嗬嗬地走了,隻剩他們二人世界了。
“軒兒,我接了趙靈依的來信,需要去參加一回大趙的科舉。”
“嗯。”
魏莊直接便開了口,並沒有打算與梁軒兒彎彎繞繞。
她也懂,自然沒有多說什麼。
當她選擇他的那一刻,也就該想到了這種可能。
選擇了個花心公子,自然也就料到了未來。
隻是她聽到了科舉,卻是想到了什麼,說出其他的話:
“不知道父親有沒有參加這次會試……”
梁軒兒沒有多想,被這幾日一係列事情衝擊,此刻才想起了當時與自己分開的父親梁秋實。
那時梁軒兒說要自己單獨散心,梁秋實拗不過,就讓她一人獨行。
當然他始終跟在女兒的身後,直到女兒突然落入了一道黑洞裏,梁秋實就失了女兒的信息。
那些時候他瘋一般地找她,再一次見到女兒,她便墮了魔,還成了一個十八流魔派的聖女。
梁秋實為了接近女兒,隻能選擇在魔氣的侵蝕下成了炮灰般的魔兵。然而當他要接近女兒的時候,那名金丹真人來了,虜走了梁軒兒。
十八流魔派樹倒猢猻散,瞬間就散了,梁秋實還想找女兒,卻也被萬劍宗捉了,丟到了梨園詩會上成為了任人宰割的魔修靶子。
本來他已經被修士折磨得不成樣子,卻仍然不肯咽下那一口氣,直到碰到了那個唯一可能救女兒的男子。
他交代了遺言便是耗去了所有生命,逝去了。
這便是魏莊知道的所有信息。
此刻梁軒兒想起了父親,他也就臉色一變,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怎麼了?”
看著魏莊突然變化的神色,梁軒兒心中莫名一緊,總有什麼不好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她突然想起了當初自己在萬劍宗監牢裏心頭的一絞。
“他是不是出事了?”
梁軒兒突然抓住了魏莊的手,想要從他那裏得到否定的回答。
隻是魏莊猶豫再三,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與她說了梁秋實的事情。
梁軒兒突然感覺全身一軟,仿佛失去了大半的力氣。
她本以為父親會去京城,卻怎料到他一直暗暗地保護著自己,直到那次意外,她修了魔功……
她怎能想到父親為了自己竟是丟了性命?
她一行清淚不自主地流了下來,把腦袋埋進了雙膝之間,輕聲得抽噎著。
她和父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風裏雪裏,都是被父親照顧著,誰曾想,此刻竟是天人永別。
魏莊心裏也不好受,最後輕輕地拍了拍她。
梁軒兒抬頭,發現魏莊拿出了一隻裝有點點金色光點的透明玉瓶遞給她,並說道:
“這是他的真靈。”
梁軒兒搶過了玉瓶,小心地護在了懷中。
“若是我們能夠找到輪回,你父親他就可能轉世重生!”
梁軒兒的淚光裏突然泛出了一點希望。
“輪回?”
“輪回!”
看著魏莊堅定的眼神,梁軒兒突然有了些信心。
“你不騙我?”
“騙你是小狗。”
此刻青兒也進了來,發現梁軒兒哭了,趕緊跑過來用那一雙小手擦了擦她的眼淚。
“娘親,怎麼了?是不是爹爹他欺負你?看青兒不打他!”
梁軒兒把那隻玉瓶小心地藏在身邊,又抱起了青兒,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擦了擦眼淚說道:
“娘親沒事。”
魏莊此刻自然不好再糾正青兒的稱呼,也是安慰著梁軒兒,直到半個時辰後,他施展著清心咒慢慢安撫著她睡著。
在她的夢裏,父親似乎正整理衣冠,微笑著和她說話。
魏莊小心地叮囑仍然精力十足的青兒:
“照顧好你娘親,爹……哥哥去給你姥爺奪個第一回來。”
第二日,大趙突然出現一名沒有什麼名氣的書生,一篇文章技下四方英傑,奪得會試第一名,又於三日後的殿試上舌辯群儒,得到皇帝青睞,以詩書才情、文章歌賦、治世之能奪得一甲頭名,狀元及第。
其名為梁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