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棄章一 原卷一結束一切的地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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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是一座雄性的山,它的美在於雄渾大氣,在於險峻陡峭,在於沒有任何過渡的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一條被荒廢了近百年的古道,在茂吅密植被的遮掩下斷斷續續地蜿蜒盤繞在幾乎垂直的山壁向陽一側,從山腳到山頂幾乎沒有幾次像樣的轉折緩衝,用極為陡峭的角度僅僅拐了幾拐就攀上了山頂。

這條崎嶇難行的碎石陡坡幾乎完全被齊胸高的荒草叢所淹沒了,小楠吃力地推著他那輛殘破得和垃吅圾沒什麼區別的兩衝小踏板摩托車,幾乎把小踏板的油門都擰到底了,發動機發出抗吅議似的尖嘯排氣聲,空氣中滿是燃吅燒不完全的混合油藍煙。就算這樣人工助推加上小踏板摩托自身的動力,也沒有辦法讓後貨架帶著沉重野營裝備的小踏板再前進哪怕是一米。

“走啊,給我走啊!”小楠的衣服都被汗水濕吅透了,大口大口喘著氣,拚了命推著小踏板。自從在醫院被小婷的爸爸強行中斷了石大夫的“儀式”之後,小楠的身吅體已經日漸衰弱下去,如果不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挑定的地方這種強烈願望在支撐著自己,無法想象他是怎麼把這輛帶著一大堆野營裝備的破踏板摩托,包括身吅體幾乎是半殘的小楠自己弄到這麼難走的高處。

“哢……”小踏板發動機發出一聲怪響之後就再也不動了,早就散熱**的發動機終於活吅塞抱缸,曲軸再也不能轉動半分。

小踏板一歪就倒在了草叢中,連帶著把推車的小楠也一起帶翻在地。小楠幹脆就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柔吅軟的草叢中,將近中午時分的陽光透過眼前層層疊疊的草葉子,照在小楠用紗布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眼睛和鼻孔的臉上,刺得小楠趕緊把眼眯上。

此刻小楠感受到的已經不是簡單的疲憊,而是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從身上每一個毛孔快速地流逝。“我得爬起來,我就快死了,我不能讓自己死在這裏。”小楠鼓勵著自己,皮膚如古樹般枯幹崩裂的手抓吅住一棵灌木的枝條,極為勉強地爬了起來。

“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了,我可不能半途而廢。”小楠從小踏板摩托車貨架上解下自己的野營裝備,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背到自己背上,他本來就很吃緊的體力又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邁開顫吅抖的雙吅腿,小楠開始徒步走向目的地。一段時間以來本就日漸衰弱的體力此時更是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混合著血跡的汗水浸透了他身上的紗布和衣服。盡管隔著衣服看不見,但是小楠很明顯就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本來就幹枯開裂的皮膚,此刻正在越扯越大變稱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暴吅露吅出下麵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