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家喝得都挺多,幸好這次沒上館子,隻是在鵬鵬店裏的二樓拉開一張特大號折疊桌,大家按老規矩兌錢去外麵買來白酒、啤酒和涼菜,為了照顧小楠負責采購的雲飛揚特地買了一大桶雪碧。
一開始加上鵬鵬和小東等幾個店裏的人總共不到十二個,後來車隊裏的人又打電吅話叫來幾個,差不多小楠以前車隊的人全都到齊了,一大群人把大圓桌擠得滿滿登登,正好給了小楠一次對所有人說再見的機會。
交杯換盞中堅持到最後的人隻剩下不到一半,中途倒下的人都被大家弄到了三樓,用幾層包裝箱紙板弄得厚厚地往地板上一墊,人往上一扔棉大衣一蓋,各個都睡得鼾聲震天,想當初小楠也這麼躺過。
剩下的人忙著收拾殘局,把大家的機車推進一樓,還能走的人打的撤離——喝完酒不開大排量機車是小楠和虎子定下的老規矩。
看著躺在沙發上喝得人事不省的虎子,小楠笑著搖了搖頭。她今天喝得也不算少,原本白晰無暇的小吅臉浮起兩片紅霞,不過至少頭腦還算清吅醒手腳還比較聽使喚。
從虎子口袋裏掏出ВJ2020的車鑰匙,把虎子丟在車裏的貴重物品收好帶回店裏,然後把車停在店門口鎖好,小楠架著虎子到路邊打的回了自己的家——三樓已經被醉漢們躺滿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不知道躺在一堆新輪胎裏的雲飛揚明早醒來時有何感受。
之所以小楠選擇回自己家是因為虎子家太遠來回得將近兩小時,小楠自己也挺暈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那會兒,小楠的家就近得多了打的頂多二十分鍾就到。
到了地方小楠用自己的肩膀架著現在比她高大得多虎子走進了出租樓的樓道,這時候虎子已經處於一種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了,一路嘴裏含含糊糊地嘟囔著聽不清的話,自己的兩條腿幾乎站不穩,身吅體重量的一大半都壓在了小楠的背上。就算小楠自幼習武可她現在畢竟是女孩,沒上三樓就累得直喘,隻能扶著虎子靠著樓梯扶手坐在台階上休息一下。
虎子剛一坐下就把他那顆熱哄哄的腦袋拱過來靠在小楠肩膀上,本來就累得要死的小楠狠狠推了虎子一把,這家夥的頭“咚”地一聲撞在樓梯的欄杆上,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睡過去。
小楠反過來把虎子當做了沙發靠在這家夥懷裏細細喘息著,正打算再攢點力氣一鼓作氣把虎子弄到四樓就算是到家了,忽然有人在樓道裏狠狠地朝台階上上跺了一腳,樓道裏所有樓層的聲控燈一下子全都亮了,一個人哼著小曲從樓下走上來,到了三樓拐角猛一看到靠著樓梯坐在台階上的一對男女嚇了一跳。
小楠揚臉一看來的人穿一身睡衣腳下穿著棉拖鞋,頭發梳得油光鋥亮,一張國字臉已經被脂肪墊圓了棱角,眼睛因為被嚇一跳睜得老大。
“這不是房東嗎?”
房東顯然還記得這個“程小楠的妹妹”,看清楚小楠的臉之後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是你這孩子呀,嚇我一跳!這人是……”
“朋友,喝多了……”
“哦……”房東看著兩個人表情頗為玩味地點了點頭。這位房東在左鄰右舍中有個小喇叭的光榮稱號,他有時間有精力有動機,而且是有前科,到處傳別人的閑話,大半夜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帶一個喝得爛醉的男孩回家,這可是個頗為香吅豔值得演義的話題。
“……我說看著眼熟……對了,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派和諧出所下通知讓加強租房戶管理,你趕緊把身吅份吅證複印件交過來。前幾天村裏出了命吅案,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下夜班的時候被人跟吅蹤到家給肩和諧殺了……你們女孩子家以後都要多注意些安全,別回來太晚,我們這些房東也不想你們出什麼事呀……”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房東實在太閑了,一番說教之後居然主動幫助小楠把爛泥一樣的虎子扶到了四樓小楠租住的標準間,看著小楠把虎子扶進去關上吅門這才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大搖其頭:“現在的女孩子啊,真是夠開放的,小小年紀就學會帶著男孩回家過夜,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