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鵬機車維修改裝店的二樓,虎子和雲飛揚一人占了房間的一頭,各打各的電吅話,雲飛揚是打給小婷,虎子打給小楠,兩個人都焦急得要命,尤其是虎子。
這兩個人著急上火不是沒有原因的,現在才下午四點半,天氣預報說的那場傍晚時分才會下的陣雨,卻已經在Z市瘋狂肆虐了一番之後,留下一片狼藉就隨風遠去了。
透過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麵的大街上,原先寬闊的馬路已經變成了一片汪吅洋,每當有汽車開過就會翻起一陣波濤洶湧。鵬鵬的店因為地勢略有點低,水已經漫進了一樓地板,幸好今天周末來他這兒瞎聊天的摩友比較多,大家七手八腳地用沙袋圍在了店門口這才把路上彙集的雨水擋在了門外。
店門口對著的人行道上,一棵胳膊粗細的小樹被攔腰折斷,不遠處還有另一棵也被狂風暴雨摧吅殘得枝斷葉禿。在已經將要入冬的十一月遇到這麼厲害的風雨天,在Z市的曆吅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既然市區都已經被風雨肆虐成這種樣子,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小楠和小婷兩個人在寶泉山的荒郊野外遭遇這場風雨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場景,所以這兩個人才會這麼焦急。
其實下午二點多市區的天空開始變陰天的時候,剛剛到店裏從雲飛揚哪兒得知消息的虎子就有點坐不住了,隻是考慮到小楠這次去山裏找小婷,兩人見麵一定會說些什麼私吅密的話題,自己這個“局外人”確實不太適合在場當“電燈泡”,否則虎子早就開著他的ВJ2020到寶泉山去接她們了,結果耐著性子等到下午三吅點多,店外麵就開始星星點點地吅下起小雨,虎子這下子可是坐不住了,每隔十分鍾打一個電吅話,可不管怎麼打就是打不通——那會兒小婷和小楠兩個人都還在深山裏麵轉悠呢,哪裏有什麼手吅機信號啊。
越是打不通虎子就越著急,像一條被困在籠子裏的公狼一樣圍著二樓的房間團團轉,還不到兩個小時這家夥就一個人抽完了一包煙,每抽完一根就打一次小楠的手吅機,打不通就轉圈兒,轉得旁邊的雲飛揚眼都暈了,於是他跟著虎子一起打電吅話,畢竟他是小婷單人獨騎進山的“主要幫凶”。
兩個人就在二樓這麼耗著,結果快到四點的時候市區裏的雨就下大了,狂風夾吅著暴雨從Z市的城西開始一路肆虐到城東才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Z市的街道搞成了一片澤國。看到外麵的柏油馬路變成了夢裏水鄉,虎子和雲飛揚都快要急死了,兩人的電吅話不停地給山上的小楠她們打過去,手吅機打沒電了就插上充電器接著打,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鍾狂風暴雨早已遠去多時之後的某一時刻,兩個馬上就要抓狂的家夥手裏的電吅話幾乎同時撥通了……
“我靠!你個白吅癡傻吅瓜瘋吅子蠢驢@#¥%&%¥#……”手吅機裏虎子的怒吼聲幾乎震破了小楠的耳膜:“你要一個人往山裏跑跟我說一聲能死啊!!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吅話嗎你個魂淡!!”
虎子的情緒已經憋在肚子裏“醞釀”了快一下午了,小楠剛剛接通電吅話這家夥就對著電吅話那邊的小楠一通臭罵,罵完果然感覺心裏舒坦之極,語氣也就緩和起來:“我說你……你跟小婷你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讓雨淋到沒有?有沒有摔車?”
雖然兜頭挨了虎子一頓臭罵,小楠卻並沒有生氣,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彼此之間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虎子的一頓臭罵之間夾帶的全都是讓人心中暖暖的關切和焦急,這種被朋友關心的感覺小楠並不感到排斥,反而覺得很溫馨。
“好啦好啦!不要擔心了,我和小婷都沒事……”小楠用她纖細的聲線像哄孩子一樣安慰起虎子:“我們兩個好幸吅運,在山北邊被大雨追著,差一點就被追上了,拚了命翻過山脊到了南邊一看,南邊竟然是晴的,雨已經下過了,我現在就能看到東邊的彩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