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雨桐再一次手持黑白方格的終點旗站在賽道上的時候,剛好領先在前的第一輛機車像一位冰舞選手一樣,在最後的彎道上劃出一道美麗的圓弧,然後扶正車身後加大馬力向著終點線衝了過來。她手搭涼棚遮住頭頂耀眼的陽光定睛向那邊望過去,車手戴著紅色的頭盔一身黑色的緊身車服,是程小楠!
此刻的小楠把整個上半身都趴伏吅在600CC驗證車的油箱上,依靠車頭前導流罩躲避強勁的迎麵風壓,手中的油門已經一擰到底,她要在最後的三百米直線跑道上拉出這輛車的極限速度。
苗雨桐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終點旗,對著快速接近終點線的小楠在空中揮舞起來,與此同時,另外兩輛機車才剛剛進入最後的彎道,熊米和頃然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大幅落後而放棄比賽,反而像是拚了命一樣,把車身傾斜到極限的角度,排氣管和前腳踏與柏油路麵產生了劇烈的摩擦,車身後麵冒出一串串火花。
“比賽結束!”苗雨桐手中的終點旗用吅力揮下,小楠駕駛的600CC驗證車帶著一陣狂風衝過了終點線,這一次早有防備的苗雨桐早早丟吅了旗子,雙手分別用吅力按住闊沿牛仔帽和超短裙,然而飛揚的裙角還是讓她那兩條雪白渾吅圓的大吅腿充分暴吅露在熾烈的陽光下,引來檢修大棚下無數男技師色吅色的目光。
小楠衝過終點線之後過了足足有兩三秒鍾的時間,熊米和頃然駕駛的機車才隨後趕到,盡管她們在比賽最後的階段拚盡了全力,甚至不惜在彎道上做出搏命般的壓彎動作,卻始終難以彌補她們和小楠之間非常明顯的差距。
“怎麼樣米丫頭,這一次你服氣了嗎?”當三個女孩兒重新回到檢修大棚下麵的時候,早已等候她們多時的老田一見麵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
剛剛摘下頭盔的熊米用手撩吅開被汗水粘在額前的劉海,眼神頗為不服地盯著老田,良久,輕輕歎了口氣,很有些輸人不輸陣地說道:“輸就輸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心裏真這麼想?”老田藏在酒瓶底般鏡片後麵的一雙小眼睛似笑非笑,看得熊米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她仿佛有些心虛似的快速瞥了旁邊的小楠一眼,見小楠隻顧著拉開連體車服的拉鎖用不知道誰遞過來的一把扇子猛扇,臉上的表情淡定得就好像對剛才的輸贏完全沒感覺,熊米心中氣惱之餘,也很有些拿她沒辦法的無力感。
“好吧,我承認,程小楠確實比我強……”盡管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強烈地自尊心促使熊米無法容忍自己輸了以後還要耍賴不認賬,畢竟心裏不服輸是一回事,輸掉比賽的事實又是另一回事兒。
老田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米丫頭,你師傅月夕應該教過你吧,輸了不要緊,關鍵是要搞清楚自己到底輸在哪兒,這樣下一次還能爭取贏回來。你現在……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嗎?”
聽到老田提出的問題,熊米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回去了。見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田搖了搖頭,又轉臉問旁邊的頃然道:“頃然丫頭呢?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嗎?”
頃然沒辦法說話,她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老田,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開過的那輛600CC驗證車示意大家過來看。見一向很少表達自己意見的頃然居然有“話”要“說”,旁邊圍觀的女孩兒們也跟著老田熊米小楠他們一起跟了過去想要看個究竟。
隻見頃然站在車前,先用一根手指比劃了一個“一”,似乎表示這是自己的要提出的第一個問題。隻見她用手指了指車頭的儀表,右手兩個指尖在轉速表七千五百轉到一萬轉的刻度上比劃了一下,左手在空中做了一個就像飛機垂直爬升一樣的動作,接著又用右手指尖在轉速表一萬一千轉到一萬三千轉的刻度上比劃了一下,左手做了一個飛機飛到高點忽然向下俯衝的動作,然後望著老田很誇張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搞不懂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