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切磋什麼的隻是說說而已,三個從CQ總吅部借調來的試車手顯然並沒有把小楠的實力放在眼裏,以他們對女車手的認知來說,駕車技術練到熊米這種程度就差不多是國內女車手的頂級水平了,而熊米的水平和他們三個比較起來,差距大得就像排量400CC的機車跟1000CC的機車之間的性能對比一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因此,他們根本不屑於跟任意一個女車手去真刀真槍的較量一番,並把這看作是一種有損身份的事情,就像一個大漢當街打女人一樣既丟人又丟份——當然了,如果隻是跟女孩子鬧著玩兒,故意輸掉一場博得美吅人兒一笑,倒也不枉風吅流浪子的美名,但,那完全是另外的概念了。
小楠自然也沒有當真,自從她開始玩機車,已經跟無數高手比試過,即使是其中最強的清誠和老左,也不能在和她的比賽中占得多少優勢,無數次的勝利賦予她強大的自信,因此對小楠而言,根本無需通吅過一場切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果要進行一場賽車,要麼是工作需要,要麼是單純地和朋友一起享受貼地飛行的快樂。
於是這場切磋最終也隻是停留在口頭上,大家握握手互相認識,寒暄幾句之後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韓錚領著三個試車手去行政部遞交借調令,而小楠她們一群女生則繼續上原定的培訓課,本來韓錚還打算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把三個家夥正式介紹給車隊的全體女孩兒,結果剛剛在宿管科辦好員工卡,就被老左一個電吅話召喚過去訓吅話,然後直接被拉到了試車場去熟悉車輛,連午飯都是打電吅話讓食堂送過來一起在試車場吃的。
韓錚和老左一起站在檢修大棚下,遠遠望著試車場上三輛中量級四缸機車風馳電掣你追我趕,從韓錚這個“混到行內的外行人”的視角來看,且不說這三位試車手的技巧和膽量有多麽超群,也不提他們跑出來的最高極速和單圈最好成績比機車寶貝們強出多少,單是看他們在入彎前的最後一段直道上,把手裏的油門擰到底爭搶最佳入彎線路時那種毫不猶豫一往無前氣勢,的的確確不是機車寶貝們能比的。
果然機車終究隻是屬於男人的浪漫嗎——哦對了,這句話最初還是從小楠的口吅中聽來,難道做為機車寶貝裏實力最強的女車手,連她也認為賽車的世界屬於男人,而女生隻是為了奪取觀眾的眼球?還記得當時她剛剛從賽道上下來,機車帶著一股引擎散發出的滾滾吅熱浪滑吅進檢修大棚,當時我跑過去問她為什麼在過彎的時候采取那麼危險的動作以至於後輪發生側滑差一點兒摔倒時,她摘下頭盔甩甩長發,一臉神往地告訴我“這就是男人的浪漫”,可是這句激吅情四溢的話剛說出口,轉瞬間,她眼神裏的神采飛揚就化作了無盡的哀傷……
韓錚想到這裏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原以為和小楠成為同事後,兩人有了更多的接吅觸,感情應該會有從友情升華的機會,然而現在看來仍是一片無望,因為她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自己完全不懂,對於她的喜怒哀樂,自己隻能一次又一次愛莫能助——要怎樣才能走進這個總是拒自己於千裏之外的女孩的內心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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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各種培訓課,去試車場幫助訓練女孩兒們如何判斷最佳的入彎角度……小楠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雖然也算得上忙碌而充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一直覺得空落落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她把自己重重地丟在床鋪上,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念起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人。
但是,小楠隻能強吅迫自己絕對不能去想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可以在心裏默念,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強烈,如果去想她,卻又不能見麵,不能打電吅話,甚至不能通信……那種由想念轉化而來的痛苦她根本無法承受……三年的倒計時才剛剛開始,期盼重逢的日子顯得那麼遙遙無期……
”當當當……門口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小楠一咕嚕坐起來,動作飛快地用被單擦掉眼角的淚痕。“誰?”
“是我,熊米。”敲門的人回答道。
熊米?她來找我吅幹嘛?小楠不禁覺得奇怪。
自從小楠進入了機車寶貝車隊以後,跟隊裏的女孩兒們相處得還算不錯,特別是跟頃然兩人現在可以算是朋友了,但唯獨熊米,一直對她比較不冷不熱的,平常見麵也就點點頭打個招呼,然後就各忙各的,幾乎從來不會跟她主動聊天,也從不找她幫忙,頗有些“敬而遠之,老死不相往來”的勢頭。小楠想破頭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裏跟她不對付了,於是也就順其自然不再考慮跟熊米搞好關係,沒想到她這會兒居然會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