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內應傳來最新消息,空懸七年之久的天命魔教教主之位,於今日塵埃落定。”
“什麼?魔教教主選出來啦?是誰?天命魔女蘇荔,還是小魔君楊縱?”
“都不是。新任的魔教教主,名叫……倪昆。”
……
“倪昆是誰?”
“沒聽說過啊!”
“莫不是魔教暗中栽培的絕世魔君?”
“不可能吧?自上任教主左輕侯死後,魔教群魔為了教主之位,內鬥七年,十三長老隻餘其三,九大法王死剩一個還殘了,血、魂、屍、蠱四大魔帥,亦隻剩一個屍魔……
“各地分舵、香堂更是無事適從,一盤散沙……若非魔教內鬥太烈,此次縱然我等七派會盟,也很難如此順利地將魔教各地勢力剿個七七八八,並挾此大勝之勢,直趨天命魔宮。
“倘若天命魔教真暗中栽培了一位絕世魔君,又怎可能發生如此慘烈的內鬥?照我看,那名不見經傳的倪昆,說不定乃是哪個內鬥勝者,扶植上位的傀儡。”
“沒錯,天命魔教為教主之位血腥內鬥,互相殘殺,自損手足,實乃自取滅亡之舉。別說那倪昆很可能隻是傀儡,縱他是天縱奇才,值此末路時節,匆匆上位,又有何能耐逆轉乾坤?此役,魔教必亡!”
“不錯,此役我七大派會盟,圍攻天命宮,必能將天命魔教斬盡殺絕!”
……
天命宮。
大殿之內,一位玄袍玉帶、金冠束發的高大青年,端坐於教主寶座之上。
他五官深刻,麵容俊朗,一雙幽黑眼眸,宛若深不可測的幽潭。
他脊梁筆挺,肩寬背闊,其大馬金刀的坐姿,予人雄姿英發、睥睨天下之感,令人望之心折。
“單這賣相,這氣質,說他不是聖教教主,也沒人信哪!”
寶座下方,一須發皆白、神情陰鷙的黑袍老者,背負雙手,毫無敬意地打量著寶座上的“教主”,感慨道:
“可惜,偏偏是個傻子……”
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一位修長高挑,挽英雄髻,著武士勁裝,清冷純美的少女自側門進來,快步疾行至老者身側,拱手一揖:
“大長老,血、魂、屍、蠱四部精英弟子,地、火、水、風四堂骨幹成員,皆已進入密道,是時候撤離了。”
老者微一頷首,淡淡道:
“聖教諸般典藉可安排妥當?”
少女道:“四長老、五長老親自帶人點檢,教中所有重要經典,一部不落,已全部帶上。隻是典藉太多,為了搬運典藉,聖教數代積聚的財貨,隻能擇少量金珠寶玉攜帶。足足百萬兩黃金、三千多萬兩白銀,以及無數綢緞,乃至大量藥材,都隻能留在庫房之中……”
“無妨。”老者淡淡道:“錢財乃身外之物,隻要典藉還在,傳承不絕,待我聖教複起之時,今日失去的一切,遲早還能都拿回來。”
少女沉默一陣,問道:
“可要將諸寶庫都放火燒了?”
老者反問:“為何要燒?”
少女遲疑道:“若不燒毀,豈不是便宜了七大派,和串聯他們會盟的那個人?”
老者哂笑:“若燒毀諸寶庫,七派此行一無所獲,哪怕咱們留下他……”
他指了指寶座上那一動不動端坐著的青年,笑道:
“留下這位新鮮出爐的教主,讓七派能有斬殺聖教教主的功績吹噓,七派大抵也是不會滿意的,必會對咱們窮追不舍。
“相反,留下寶庫那些浮財——百萬兩黃金,三千多萬兩白銀,無數的綢緞、大宗藥材,七派為了這筆巨額財貨,必會爭搶不休,顧不得追殺咱們。甚至有可能因此大起內訌……
“畢竟,七派並非鐵板一塊,彼此之間,還曾多有爭端乃至血仇。此次雖成功會盟,被人勉強捏合在一起,可也隨時可能因利益而翻臉。咱們丟下那幾塊大肥肉,讓他們去狗咬狗,豈不快哉?”
“大長老深謀遠慮,蘇荔佩服。”
少女,亦即天命教當代聖女蘇荔緩緩說著,抬首看一眼寶座之上,那外貌格外出眾,當真有幾分雄視天下氣魄的新任“教主”,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