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說道:“娘啊,你該不會是要把七色蠱……”
刀文青說道:“樹要臉皮人要麵子,我丟不起這個人。小蠍死了,隻能拿七色蠱了。”
麻大驚慌之餘,鬆開了麻倫。
麻倫跑上前,將我抱了起來,罵道:“你個死太婆,小孩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一定讓你青崖峒血流成河……”
麻倫聲音恐慌,見我眼珠子轉動,才鬆了一口氣。
刀文青冷笑地說道:“麻大,給我鎖起來,今晚凍死他們。小孩死了就死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是被蠍子咬死來不及救人了。”
刀文青冷酷無情,說話的事情,眼皮都沒有眨動。
我張開嘴巴說道:“死老太婆,你會跪下來求我的……”我迷迷糊糊之間,又聽了一些話,很快就陷入半昏迷之中。
麻倫叔再一次將我抱了起來,我們二人走來時的路,上坡變成了下坡,又被送去了那個破舊的漏風寒冷的小木屋裏麵。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到了天黑的時候,從窗戶丟進了兩個飯團,還有一瓶水,隨即是一個輕快的腳步聲。
“蕭關,應該是麻蛋給我的食物。”
“恩,謝謝他,他還是我的好朋友……”我無力地說道。
麻倫叔將我抱了起來,喂我吃了一些飯團,又喂了一口水,最後才是自己吃了兩口。
他比較胖,容易餓肚子。
我精神迷迷糊糊,時而清醒,時而昏厥不已,飯團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麻倫叔說道:“蕭關,都怪我,不該帶你來山裏麵捕蟲子的……現在可好……烈雲叔要是回茶花峒,我該怎麼跟他交待……”麻倫叔邊說,豆大的眼淚落在我的臉上,嘴角嚼著的米粒也有一些落到我的臉上。
“麻倫叔,你跟我講講我師父麻烈雲……我一直都想不通……我師父姓麻,麻老姑也姓麻……不對啊,兒子怎麼能和媽媽一個姓……呢?”我問道。
這個疑問在我心中纏繞了許久。
麻倫笑道:“麻若蘭麻老姑終生未嫁人,一直生活在茶花峒。早些年她是落洞女神,風華絕代,很多人迷戀過她。東北有個叫狗爺小她十歲,都愛得要死,可惜那狗爺已經死了……你義父……你師父是老姑收養的,後來養大後就隨了老姑的姓氏,叫做麻烈雲。烈雲叔常年在外,漂泊一生……老姑最為心痛他……”
麻倫的言外之意,愛屋及烏對我才特別的關愛。我連打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閉上眼睛聽話。
麻倫叔接著說道:“烈雲叔他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他一生不好名利,不愛女色,想著了解九州各地的蠱蟲,研究出一些專門救人的法子。我也是受他點撥,才有一些成就……走遍了大江南北,大漠江南,都有他的足跡。”
我不由地心想,難怪,我小時多病,想死都死不了,原來師父如此厲害啊。
“恩……這些我從來就沒有聽師父講過……他在一個地方呆上十年……怕是不容易……”我有些感觸。
“天下的美麗隻有浪子才知道,九州的壯美怕隻有烈雲叔才見過。像我這樣膽小如鼠,就連湘西都不敢走出去。我是很敬佩烈雲叔的。”麻倫說道。
我從來沒有完完整整地了解過師父,沒有想到師父竟是如此厲害。
那天晚上,麻倫叔講了很多。
可當我問他,師父和那個叫做蕭棋的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麻倫告訴我說道:“那件事情原本牽扯的人太多,而內情到底是什麼,隻有當事的烈雲叔和蕭棋知道,外人一概不知。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烈雲叔和蕭棋都緘口不言,不論外界有多少猜測,他們二人都沒有再談論過這個問題。”
我聽了麻倫叔的話,心中多了一股信念,這股信念在告訴我,不能因為一隻蠍子就把自己弄死。
十年前,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
夜越來越黑,沒有玻璃窗戶根本就凍不住寒風。
就在此刻,從窗戶上麵“劈劈啪啪”的掉進了很多硬柴,還有幾根引火的小樹枝和一盒小小的火柴。
“老大,我也沒有辦法。我再想辦法,你晚上好好睡覺。”外麵傳來了麻蛋的聲音。
沒等我回答,麻蛋就跑遠了。
麻倫叔將我放倒一邊,將柴火收攏在一起,把幾根小木棍握在一起,火柴劃亮,破屋裏麵漸漸有了溫度,也不會那麼寒冷了。
到了後半夜,樹枝折斷聲不斷傳來,又是一夜的大雪。
早上天剛亮,一陣寒風吹來,木屋的門“咣當”一聲從中打開。
麻蛋嘴唇發白,凍得不行,哆哆嗦嗦地喊道:“老大,你們快跑,我奶奶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