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審訊室的鐵門被踹開了,一行人疾步走了進來。
袁浩被嚇得大跳,手中的烙鐵差點扔了出去。
楊易看著人群中的蘇君問和嚴明軒兩兄妹,他心中長長呼出了口氣。
還好,他們來得及時。
否則這烙鐵烙下,胸口的一塊肉鐵定要熟的。
“住手!”
羅天陽怒吼,他看著手拿烙鐵的袁浩,義正言辭地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我兵馬司動用私刑?還有,是誰把你帶進來的?”
陳銳連忙上前,他在羅天陽耳邊低聲道:“大人,他是袁浩袁公子,吏部左侍郎袁大人的公子,是我帶進來的。”
“蠢貨!”
羅天陽暗罵。
老子不認識他袁浩麼,老子這是做給身後的人看。
袁浩臉色微微一沉,不悅道:“羅大人,此人當街刺殺我,還殺了我四個護衛,因此我才借大人的審訊室審問一番,詢問這件事情的主謀是誰。”
“又是一個蠢貨!”
羅天陽再次暗罵,這不是受人權柄麼。
果然,他隨即就聽到身後師無涯的冷笑聲:“羅大人的兵馬司大牢可真是一個好地方啊,竟然可以借給他人私設刑法。此事我應該上書陛下,向全天下推廣才是。”
羅天陽臉色驟變,冷汗如雨。
他指著袁浩激烈嗬斥道:“混賬,天下公器,豈是你私人可以染指的。來人,還不把此人給本官趕出去。”
師無涯他得罪不起,袁浩他同樣也得罪不起,隻能夠趕走對方。
“慢著!”
袁浩厲喝,他冷冷笑道:“羅大人,有些話你可要三思而說。我父親是吏部左侍郎袁珪,信不信明天之後,你就會被一擼到底?”
羅天陽被氣笑了。
這人是多沒有腦子,竟然敢當麵威脅他?
當然,如果在場沒有別人,他還真會被威脅到。
但這裏不僅是蘇君問,還有師無涯。
這兩個人的身份和地位,可一點也不比吏部左侍郎差。
論起背後的勢力,他們一個代表稷下學宮儒家,一個代表工部墨家,就吏部左侍郎還想跟他們掰手腕,這不是找死麼?
“本官不管你是誰的兒子,你一個毫無官身之人,竟然在本官麵前大言不慚。來人,還把他給本官趕出去,還有給快楊易鬆綁。”
“我看誰敢!”
袁浩厲喝,周圍的獄卒都不敢動手,氣得羅天陽直哆嗦。
他堂堂一把手的指揮使,在兵馬司裏的話竟然不如一個外人管用,這教他情以何堪。
從這也可以看出,袁浩是常客了,所有獄卒都非常了解他的背景。
獄卒雖然不敢對袁浩動手,但卻飛快給楊易鬆綁了。
“吏部左侍郎,好大的威風。僅僅是吏部左侍郎之子就能夠號令中城兵馬司,那他本人豈不是可以號令天下呢?”
師無涯冷冷笑,他可是文人。
文人最擅長什麼?
當然是動嘴皮子,殺人不用刀。
他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吏部左侍郎已經權傾朝野,意圖謀反了。
羅天陽渾身冷汗,陳銳雙腳發軟。
袁浩也被嚇得大跳。
這時他才打量起師無涯和蘇君問一行人來:“你們是什麼人?”
“稷下學宮博士師無涯!”
“工部郎中蘇君問!”
師無涯和蘇君問淡淡道,袁浩則是臉色一變。
稷下學宮博士雖然隻是正五品,工部郎中也就從五品而已,都要低於吏部左侍郎的正四品,可人的權勢和影響力,不是僅看官階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