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致遠笑容瞬間凝固,有些無法相信。
唐柏林緊張的神情舒緩了,甚至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其他人則是沮喪不已。
祝致遠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高聲道:“這位姑娘,如果我們三人所題之詩都不符合,那是否可以接下來一輪一輪的進行?”
俏麗侍女說道:“按照狀元樓的規矩,題詩不分次數,你們自然可以繼續。至於賭局麼,隻要你們不反對,當然也可以一輪又一輪進行。”
“好!”
祝致遠拊掌叫好,他看向楊易道:“你覺得呢?如果你害怕,也可以選擇拒絕。”
“你這激將法並不高明,且無需下一輪。”
楊易說著,從對方手中接過了毛筆,在硯台上沾了沾香墨,就在畫上寫了起來。
相比於唐柏林和祝致遠,他的字隻能夠擁有醜陋來形容,雖然不至於歪歪倒倒,但也隻能夠勉強說是工整。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看著開頭這九個字,唐柏林等人紛紛露出譏誚的笑容,俏麗侍女有些捂臉,不忍直視。
陶瑜、趙申、孫德運三人都是愣住了。
這麼難看的字,他們七八歲的時候都寫得比這好看,怎麼可能是出自一個奪得稷下學宮賽詩大賽的冠軍之手?
眾人的神態,楊易無暇理會。
當他專心題詩時,一種玄妙了聯係出現在了他和畫之間,吩咐他化身成了畫中之人,對月長歎,心緒惆悵。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隨著‘年’字落筆,一層朦朧的光華從畫上萌發而出。
楊易視若未見,但在俏麗侍女、陶瑜、唐柏林等人眼中,卻是忽然看到一層朦朧的光華從畫上勃發而出,在大堂中演化為了一副異象。
月明星稀,夜風清涼。
高牆深院之中,一個青年文士在舉頭望月,嘴唇微微開闔,竟然在朗誦著楊易剛剛題上的字,並且隨著楊易繼續題字,他繼續朗誦著。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楊易心神沉浸其中,落筆越來越快,一股股濃鬱的文氣從畫中噴發而出,讓大堂裏的異象幾乎實質化,所有人都已經分不清楚了,這裏究竟是六樓大堂,還是大院之中。
明月高照,清風徐徐,幾乎與現實無疑。
俏麗侍女驚呆了,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雙美眸瞪得圓圓的。
實質化異象,跟隨公主快十年,她都還是第一次見到。
周圍,似乎換了天地一般。
唐柏林等人也傻了,心中驚駭,這人到底寫得是什麼詞,竟然還沒有寫完就出現了如此異象,已經達到了‘異象天成’的巔峰。
如果寫完了,那豈不是要‘天人交感’了?
詩詞文章有四大境界,分別為不入流、以假亂真、異象天成、天人交感。
天人交感乃是最高境界,古往今來都不超過十篇,且其中大半還是儒聖所作,由此可見這等詩詞文章的難度。
陶瑜三人不懂詩詞文章的境界,但從目前的異象來看,似乎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