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漫天紅雲席卷,猶如烈火在燃燒,又似蒼天滲透出來的血液。
吱嘎!
楊易關上院門,身後傳來嚴明軒的聲音:“楊易,你回來了。咦,你手中提的是什麼,這麼大一個包袱。”
他轉頭,就看到嚴明軒腦袋趴在牆頭上。
“官服。”
楊易說著,提著包袱朝正屋走。
“官服?”
嚴明軒縱身一躍,落到了院子中,疑惑道:“不應該啊,你們捕快幾年都難得換一次官服,更何況你才入職四個多月。”
楊易微微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捕快了,而是靖武衛。”
嚴明軒眼睛一突,不由拔高了聲音:“靖武衛,你進靖武司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還有,你怎麼進靖武衛了,我聽說靖武衛死亡率極高,非常危險。而且靖武衛在大周裏,名聲可不怎麼好。”
“就今天的事情,靖武司要從各部衙招募一批新人,我報名參加了,也剛好被選上了。”
楊易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世上做什麼不危險,前幾天我們不過是逛個街而已,差點就遭了殺身之禍。
所以想要安全,唯有讓自己站得更高,別人才會有所畏懼。
至於說名聲麼,這東西又不能用來吃,管那麼多做什麼,隻要自己過得好就可以了。”
嚴明軒摸了摸下巴,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靖武衛的危險性還是很大的,你平常出任務的時候多注意些。”
說話間,楊易已經走進了屋內。
他把包袱放在桌上,問道:“對了,你最近修煉得怎麼樣了?”
“進展不錯,我估摸著剛柔並濟快了。”
嚴明軒頗為自豪。
剛柔並濟可是武道九品圓滿,他能夠兼修至此,也算是天賦異稟。
楊易搖頭,說道:“我問的不少武道,而是儒道。”
嚴明軒神色一垮,他往凳子上一座,說道:“別提了,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相比於武道,我感覺儒道實在是太難了。”
“你等會!”
楊易說著走進臥室,裝著拿東西的樣子,從中秋圖中取出了《無涯心法》。
他遞給嚴明軒說道:“這是師先生給我的功法,上麵有詳細‘立心’的著述,你可以看一看,但心法不要學。”
實際上,楊易這麼做已經是不合規矩了。
那怕是同為儒門,彼此之間相互傳閱修煉功法,同樣也是大忌。
不過楊易連家傳功法都敢傳給嚴明軒,自然就更別說是師無涯交給他的功法了。
而嚴明軒也是神經粗大,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他欣喜地接過,認真翻閱了起來。
許久,他合上書籍,苦笑道:“師先生的著述確實精妙且細致,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父親早就不知道教過我多少遍。
目前的問題是我想練武,不想學文。
如此心態下,那怕我對九大儒基感悟再深,無法認同儒道,又如何能夠與之共鳴而立心?”
楊易皺眉,他知道這是心態問題。
儒道修煉本來就是唯心的,你必須認同它,才能夠與九大儒基而共鳴。
如果你連認同都不認同,又如何與之共鳴?
他看著嚴明軒,若有所思地說道:“明軒,你有沒有想過,不以九大儒基而立心?”
嚴明軒翻了白眼:“不以九大儒基,如何能夠立心?”
楊易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笑著問道:“你對修道了解多少?”
“沒了解!”
“我倒是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