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介紹說道:“此人名為張元奎,是一名更夫,他是第一個死者。當時發現他屍體的時正倒在大街上,麵色安詳,沒有任何掙紮過的痕跡,但全身血液都被吸幹了。
這兩個血洞最早是紫黑色的,死後三天才變成了黑色。
後來經過仵作的檢查,除了兩個血洞外,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致命傷,甚至是連一點小傷都沒有。
因此我們可以作出判斷,他是被吸盡血液而死,且傷口似被獠牙刺穿。”
“這是李勇,也是一名更夫,死於第二天晚上,情形也跟張元奎完全一樣。實際上在那一晚除了李勇外,還有兩位更夫遇害。”
“這是趙虎,縣裏有名的小賊,晚上喜歡出來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這是王旭,秀才身份,因為在他老師家請教學問有些晚了,回家途中被害。”
……
三十多具屍體,所有身份程安都記得清楚。
最後才介紹到昨晚遇害的一家人,一家四代十五口人,全部死於睡夢之中,還是因為親戚上門發現大門叫不開,這才喊人爬圍牆進去,發現裏麵的人全部死了。
看了一圈屍體下來,楊易也有些麻木了。
不過這地方他實在是不想多待,於是說道:“我們出去吧,看看卷宗。”
程安點了點頭。
三人走出停屍房,張文斌總算是吐完了,臉色蒼白。
他朝楊易和馬少軍尷尬一笑,有些羞愧。
楊易走上前去,拍了拍張文斌的肩膀,便率先走出院子了,然後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自己似乎又獲得了重生。
馬少軍如此,程安同樣也不例外。
他雖然看慣了屍體,也聞慣了屍體惡臭的味道。
但如果能夠憋著氣不聞,他自然也不會讓自己受罪,像縣令裴行恭就很明智地沒有跟來。
張文斌有些恍然,暗道自己愚蠢。
以他武道八品的修為憋氣,堅持個兩刻鍾,那完全是輕而易舉之事。
……
回到前衙,縣令裴行恭在等候,卷宗已經拿來了。
“三位大人,所有卷宗都在這裏。”
楊易三人點頭,拿著卷宗開始看起來。
楊易和馬少軍的速度很快,因為卷宗上的內容程安已經基本上跟他們說了。
張文斌就慢了一些,他需要仔細地閱讀。
小半個時辰後,楊易放下了卷宗。
他眉頭緊皺,腦海中完全是一團亂麻。
因為光是從這些卷宗,甚至是那些屍體上,根本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凶手究竟是什麼東西,吸食人血液又是為了什麼,選擇目標有什麼規律性等等,完全無法探究。
實際上,像這樣無頭的案件各地不知道有多少。
因為很多都是江湖人幹的,或是殺人越貨,或是殺人練功,亦或者上門尋仇,甚至是鬼邪出沒都有可能。
對於這樣的案件,除非是蹲守到凶手,否則根本無從查起。
楊易看著程安問道:“程捕頭,你也查了好幾天的案子了,有沒有什麼想法,這個凶手究竟是人是妖還是鬼邪?”
想要追查凶手,首先得確定對方是什麼存在,這樣才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