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詩眼底淬著失望的淚水,終於搬出了自己這些年積壓的全部勇氣。
她下頜輕抬道:“我說!我笑自己太可憐,明明我也姓景,也是您的女兒,可就因為我身體不好,滿足不了嫁入豪門的條件,您就這麼不待見我,眼裏心裏隻有大姐,從來也沒有我……媽,我也是您的女兒啊!”
蘇晚卿:......
景婉:......
景詩自小性子乖順,從來一個重字都不會對家裏人說,隻要是蘇晚卿的要求,她全都照做!
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女兒,蘇晚卿很是吃驚。
她擰著眉頭,起身質問道:“死丫頭,你是不是瘋了,跟我說這些?!”
“我沒瘋,我隻是忍了二十年,不想再忍了。”
“忍?”
蘇晚卿瞬間氣得眼睛都紅了:“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從小到大,你大姐有的東西我哪次少了你的?
你小時候身體不好,哪回不是我抱著你滿醫院跑的?
你現在翅膀硬了,學會來反我了?
你自己不爭取,樣樣不如你姐姐,就別怪我這個做媽的偏心!
現在你姐姐躺在病床上,
別人做妹妹的都知道關心一下,
你呢?
就隻會杵在那,還一肚子怨言,哪裏有做妹妹的樣?!”
“那我應該做什麼?!”景詩聲音裏夾帶著哭腔,卻硬是梗著脖子不讓自己掉一滴眼淚,她反擊道,“是幫她進手術室?還是幫她縫針?還是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幫她哭?”
“你!”
“是!我是沒做妹妹的樣子,可是她呢?她就有做姐姐的樣嗎?”
景婉看景詩突然將矛頭轉向自己,立刻炸毛了。
她眼珠子一瞪:“景詩,你發什麼瘋啊!”
景詩深吸了口氣,走到床尾冷冷的看著景婉,質問道:“大姐,今天我要你一句實話,你是不是有派人綁架我和小冉?”
呃……
景婉臉上驟然閃過一抹心虛。
蘇晚卿懵:……
景婉緊張的抿了抿幹涸的唇,然後扯高嗓音吼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綁架不綁架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景詩,我可警告你,你別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然而……
景婉做賊心虛的表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景詩也不需要再求證了。
答案她已經有了。
如果說她心中對親情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話,那麼也在這一刻,徹底泯滅了!!
但她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親情感這個巨大的擔子,她扛了二十年,終於可以毫無顧慮的卸下了。
她心涼道:“大姐不必狡辯了,我要的答案……已經有了!”
景婉:……
突然,蘇晚卿掰過景詩的身體,揚手給了她一巴掌:“死丫頭!我看你今天是吃錯了藥,在這眯著眼睛胡說八道!你心裏既然有這麼多怨恨,那還待在這個家做什麼?你給我滾,滾出去!我也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景婉也立刻火上澆油道:“媽,她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跟景小冉那個野種一樣,都是野種!”
呃!
殊不知,景婉的這句話……
讓蘇晚卿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