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顏強忍著眼睛帶來的不適感，身體靠在斑駁的牆上，咬牙切齒的衝景小冉低吼：“我最討厭你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毓君，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姐姐，你沒有資格這樣同我講話！”
景小冉冷然一笑。
隻覺得這番話太過諷刺……
姐姐？
是啊！
她們是親姐妹！
可哪有姐姐，會追殺自己的親妹妹數百年？
毓顏沒等到對方回應，雙拳緊握，下頜倔強的揚了揚道：“今天就算在你手裏吃了虧，那我也沒輸，沒輸！”
景小冉蹙眉：“輸贏對你，就這麼重要嗎？”
“當然！”
毓顏的臉上寫滿了勝負欲，語氣夾雜著宣泄，道：“我們這樣不老不死，像怪物一樣活了將近兩個世紀，如果再不拚個輸贏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就是要……”
“毓顏。”景小冉打斷道。
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嚴肅的喊毓顏的名字。
毓顏愣了下，雖然她看不見，卻能想象出此刻景小冉正用她那雙星辰般漂亮的眼睛，沉沉地望著自己。
景小冉表情凝重，目光裏帶著些許無奈和蒼涼，緩緩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怪物！可對於人類來說，永生卻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但你我很清楚，永生，其實就是一座沒有時間的監牢，對我們而言是折磨，是我們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的懲罰……三姐姐，我們已經如此不幸了，又何苦再自相殘殺？哪怕今日是你贏了我，又如何？我們還不是得繼續像怪物一樣活著？”
呃！
毓顏愕然。
她當然知道這些道理，隻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坦然直白的告訴過她而已。
短暫的沉默後……
毓顏淩厲的表情略有收斂，可語氣還是死強死強的道：“嗬，毓君，你別妄想說出這些話，就能說服我認輸……我可不吃你這套！”
“我沒想說服你，隻是要告訴你，我不是你的敵人！”
“說的真好聽，既然你不想做我的敵人，那為什麼還要搶走我的東西？你要是肯還給我，不就沒那麼多的事了嗎？”
“那好，我們重新做個交易。”
“什麼？”
“你不是想拿回你的東西嗎？隻要你這段時間安分守己，不再給我招惹麻煩，那麼……等我辦完手裏的事，我就把它還給你。”
毓顏被刺瞎的眼睛在慢慢愈合，視線也在逐漸恢複，她瞳孔睜了睜：“當真？”
景小冉認真道：“你知道我從來不撒謊。”
毓顏：……
她突然覺得小君君的話有點不可信了。
“為什麼？”
“嗯？”
“我追了你一百多年你都不肯把東西還給我，為什麼現在肯了？”
“就當我可憐你吧！”景小冉正色道，“如何？你要不要做這個交易？我隻問一遍，也隻給你一次機會！”
毓顏沒有立刻答複。
心中暗暗分析起景小冉這番話的可靠性。
景小冉懶得再浪費時間，照葫蘆畫瓢道：“我也給你三個數，同意我們就休戰，不同意交易就作廢。”
“1、2……”
“等……好！我……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