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紀楓的外套丟在床尾凳上,許晴兮收拾了放到洗衣籃,吩咐下人拿下去清洗了。下人在洗衣服前,習慣性的會去口袋裏看看是不是有東西,哪怕隻是一張小紙片他們也不會隨便丟了。何況這次還真是好大一張紙。下人不會擅自打開看,交給了太太。
許晴兮打開看了下,上麵劃了幾組數字,不知道什麼意思。她還是拿去放到書房的桌上。
書房的窗簾還緊緊的拉上的,屋子裏有些暗沉。許晴兮將紙放到桌上,滾著輪椅去將幾扇窗的窗簾全都拉開。日光一些傾瀉進來,書房忽然亮敞了起來。
許晴兮正要出去,瞧見桌子角上半懸著一隻錄映筆,險險的好像要掉。她伸手將錄影筆推進桌麵上些,卻意外的讓桌邊刮開了錄影筆的開關。
裏麵是女人沙啞哭泣的聲音,她說:“爸,我終於……被壓垮了,您滿意了嗎?”
是林綺雯的聲音!
許晴兮猛的拿起錄影筆關了,再打開,那沙啞的哭泣再起。
沒錯,是她的聲音,怎麼會……
“這一刻,我想……破空的煙花都比我精彩。短暫,可至少光彩奪目過。而我連這稍縱即逝的精彩都不能。我一直默默的,我以為熬過去了爸爸欠下的那些賭債,剩下的平淡才會長久。可也許是像我這樣的人天生不配得到眷許,而我自己也錯了。”
錄影筆裏的哭泣漸漸穩了,換上絕望的語調。而剩下的話卻是給自己的,許晴兮怎麼也沒想到。
“晴兮,我不知道這些話你會不會聽到,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半個月前,沐青媛突然找上了我,讓我留意你在公司的一切。我當時很奇怪,但還是實話告訴她我跟你不熟,隻是見過一麵而已。她說這就夠了,然後拿出來一筆錢說要給我,我當時害怕不敢接便拒絕了。她應該是有備而來,竟然知道我爸濫賭在外麵欠下許多賭債的時間。她還說服我, 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隻是讓我留意你這麼簡單。我承認我在猶豫後還是動心了……”
“沒過多久,她就讓我約你出去,並沒說去哪裏。但我沒照做,她也沒找我,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直到那天早上……就是你看見我被認堵著的那次,我撒謊那是我男朋友,其實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想多生事端……可竟然是你幫了我,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沐青媛找來的人,教訓我……”
她沙啞沒什麼力氣的聲音,忽然聲嘶力竭的哭著哭著又笑了。斷斷續續的,窮途末路般說著:
“晴兮……晴兮,就是那天……那個男人又出現了,他一直跟蹤我……跟蹤我……我沒逃得開這個惡夢,這輩子都醒不來的惡夢。公司電腦上照片的事是我做的……我也自食惡果了。懲罰嗎?真重。對了,她提到過一個金總……”
內容就在這裏戛然而止,許晴兮已淚流滿麵。
以前,她聽老人家說過一句話。女孩子就是菜籽命,撒的地方好就長得好。撒的地方差,要想翻身,就看能不能嫁得好。嫁得再不好,這輩子就隻能這樣了。她說這個就是命。
墨紀楓的外套丟在床尾凳上,許晴兮收拾了放到洗衣籃,吩咐下人拿下去清洗了。下人在洗衣服前,習慣性的會去口袋裏看看是不是有東西,哪怕隻是一張小紙片他們也不會隨便丟了。何況這次還真是好大一張紙。下人不會擅自打開看,交給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