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爹那臉刷就老白老白了,機器也不鬼叫了。
許公子恨死這機器了,炸毛的吼了一旁一個查房的男醫生:“叫你們院長,我們許氏每年撥給你們的錢都被擦屁股了啊,不能弄點好的來!”
男醫生委屈臉道:“這是德國今年最新推出的,世界級的,不能更好了。”
許老爹趁熱打鐵道:“許宸啊,你也知道爸爸的心病就是你的終身大事。我看你徐伯伯家的那丫頭不錯,你去見見吧,滿意你們就定下來。”
這下許公子學乖了,將一幹閑雜人等都打發出去後。門一摔關上。
許老爹奇道:“你小子幹嘛,把人都趕出去做什麼。”
許公子也不說話圍著測血壓的機器打轉,上下研究。
“哎,我說你小子……”
許公子眼前一亮,呀,找到了。
得意洋洋的拔下地插上的插頭,拍了拍手,撐到許老爹床邊,一字一頓道:“爸,我什麼都可以依你,但隻要這點絕不可能。除了張玟,我誰也不娶。您老別忘了,我們被您棒打鴛鴛散的時候,張玟肚子裏的可是您親孫子。您不是沒機會子孫滿堂,承歡膝下,是您親手扼殺了而已。”
對父親最大的怨意,也是這兩父子間最大的隔閡。許公子的神情,一如當初的執迷不悟。
許老爹的表情在兒子突然提到張玟時,恍惚刹那了經年,眼神裏的矍鑠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他歎,卻什麼都不能說。淒淒哀哀的道:“徐丫頭是個好孩子,你再考慮考慮。”
而這一次,他決不能再失去張玟。
許公子抬起頭,看著老爺子眼睛道:“爸,我這輩子隻愛一個女人,就像你這輩子隻愛媽是一樣的。媽死了這麼多年,也沒看您有心再去娶一個。您可以一生唯愛,為什麼就不雲許你兒子一生一人。”
自己這個兒子啊,遺傳自己最像的就是癡情。他那樣的眼神,年輕的時候自己可不也就這樣。
許老爹的思緒像陡然間被人牽走了,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胸腔裏的激烈跳動。好似他又能感覺到,彼年遇見許宸媽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樣。耳朵裏也仿佛聽到她喊自己:“柏林,柏林……”
而實際裏,許宸突然發現老爺子不對勁了在喊他。
“爸!爸!你怎麼了!”
許老爹聽著耳邊逐漸真切的呼喚,半有意識的艱難道:“你這孩子……作繭自縛啊……”
病房裏的警鈴大作,醫生護士很快而來。
因為許老爹之前和儀器表現得太默契,許公子不小心就懷疑了,自家老爹藏在被子裏夾著探測儀器的手在搞小動作。一把拔了插頭,看您老還唱雙簧。
未想,這回還真是來真的了。
許老爹病臉表示:哼,不搞開玩笑的!
許老爹這一病,公司裏的事就少不得許公子打理了。醫院公司兩頭的跑,腳不沾地的忙了三天後,終於分出時間能去見一趟張玟了。
他還不知道張玟早就走了。
許老爹那臉刷就老白老白了,機器也不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