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勇並未著急進入,而是沿著塔身繼續探索,直到確認僅有該處為此建築唯一入口,這才如遊魚般,側身拱入其中。
與原本預想中的通風管道結構不同,進入凹槽內,竟然是類似生物體包裹的觸感。
一種禦天境原本極少會品味到的窒息感,不由自主從心底湧出。
從濕漉漉的血肉通道中穿過,遊勇急不可耐的顫動身形,頓時將周身粘稠的液體彈開。他著眼張望一番,緊閉的雙唇難以遏製的張開了些許。
也不怪其展露驚容,眼前的場景的確有些出人意料。
首先,金字塔的牆麵竟然如同單透鏡般,完全能觀測到城市的景象。隻是其材質,與其說像是類似玻璃的透明晶體,反而與剔透的皮膚更為接近。
而眼中所見的室內陳設,無不與血肉掛鉤。
遊勇所在的房間並不大,但放置著許多“機器”。隨著無數自天花板垂下,布滿青筋的粗壯管道,緊密聯結在一起。它們雖時不時顫動一下,似乎倒也並無太大的異動。
然而下一刻,一台機器劇烈抖動起來,隨即表麵縫隙張開,露出其內深邃空洞,扭動間,吐出了一隻蜷縮著身體的蟑螂怪。
遊勇剛準備動手,卻見這怪物恍恍惚惚,根本未曾發現他。而是遵循本能般,自行蹣跚著前往出口,側過身爬將出去。
太詭異了。
如此一幕,著實另遊勇目瞪口呆。在他的預想中,這些家夥的確極有可能是被創造出來的。但過程,似乎太過於隨意了。
這種感覺,結合場景來看,簡直就像這座金字塔,將體內不必要的廢料排出體外一般。而剛才的入口...
遊勇皺了皺眉,經曆了之前的銳變,他在惡心程度上的免疫力又再度上漲了一大截。當然,也得益於其平時對此類場景便不甚在意,這才能坦然麵對。
房間與房間之間,以扭曲的血肉管道單向相連。這也意味著,他無法自行決定去向,隻得沿著固有路徑前進。
一開始所經過之處,皆能展望塔外場景。在盤旋向上的過程中繞了一圈後,所見已轉變為厚實的血肉牆體。
他正在逐漸深入金字塔的中心。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上,除了各種詭異的設施,遊勇並未遭遇任何敵人。仿佛那些蟑螂怪,便是這秘境唯一的生物。
枯燥的行進,使得其逐漸心浮氣躁。但摒除了一切幹擾,蒙頭趕路的他,同樣及時察覺到這一異狀。
不太對勁。
遊勇是個能很好控製自身情緒的人,本身也極少展露出複雜的情感。即便有偶爾的爆發,多半也是遭受難以化解的刺激。但此時此刻,各類情緒卻糾葛在一起,好似一桶即將爆破的火藥。原本應該隨著殺戮結束而平複的暴虐,不僅未曾消散,反而卻是在體內蠢蠢欲動。
結合之前進入秘境後,情緒上的大起大伏。遊勇終於反應過來,似乎有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對他暗中展開侵蝕。這種滲透,從其踏入這城市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了。
恍惚間,眼前的血肉場景竟如同蘇醒過來般,各自蠕動起來。
幻覺?不對!
卻見邊上一處卵狀球體猛地爆裂。三隻花花綠綠、奇形怪狀的蟲類生物,發出尖銳的嘶鳴,攜帶著遍體黏液,呼嘯著向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