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看起來都是這所福利院有的東西。
木柯盯著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一件事情,他有點驚奇地開口:“這些,都是一個人畫的嗎?落款都是w。”
雖然白柳取下來的這些畫畫風天差地別,但是每幅畫落款的【w】是那種很奇特的兩邊打卷的花體寫法,每一幅畫都保持一致。
白柳終於舍得給木柯一個眼神,他聲音又低又輕,像是在耳語:“這是我的落款。”
木柯一驚:“你的?!你的落款為什麼會在這裏?!”
白柳沒有多解釋,木柯雖然想知道,但看白柳不準備說的樣子,也就訕訕地閉嘴了。
white的首字母【w】是白柳繪畫的一慣落款。
白柳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東西是他的畫,雖然比起現在的他的繪畫手法青澀又稚嫩,但的確是他畫的東西。
眼睛上蒙布的小女孩明顯就是劉佳儀,病號服和今早他在醫院裏看到的是一個款式的,裝在罐子裏的美麗的銀藍色魚應該指的是第一個遊戲《塞壬小鎮》塞壬王,放在融化玩具列車上的碎鏡子是白柳的第二個遊戲《爆裂末班車》。
但這些畫的落款都是十年前,而十年前的白柳根本不在這個私立福利院裏,十年前的白柳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信息。
那可能性隻有一個,十年後的白柳以某種形式回到了十年前,然後在這些兒童畫上畫下了這些東西,留在了這個私立兒童福利院裏。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普通人遇到肯定慌了,但這隻是讓白柳進一步確定了這個兒童福利院一定是某個【現實世界】的【正式遊戲副本】。
對這些時間線錯亂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遊戲副本的正式劇情進展時間,從這些他留下的繪畫落款來看,恐怕不是現在,而是十年前。
白柳的指尖從這些繪畫的落款上掠過,目光微沉。
很有可能他未來會進入這個遊戲,並且在這個十年前的【兒童福利院遊戲副本】裏麵留下了某種痕跡,隨著這個【遊戲副本的正式版】載入【現實世界】,把白柳在遊戲裏曾經留下痕跡載入到了現在的時間線的福利院。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玩家的痕跡永遠地留在某一個遊戲副本中,這一般是通關失敗了才會出現的事情,就像之前張傀死亡被異化成了焦屍怪物永遠留在了《爆裂末班車》這個副本中一樣,這些死亡和失敗留下的印跡會成為遊戲的一部分,隨著副本載入現實。
但這注定死亡的結局並沒有嚇到白柳,他很冷靜地思考著。
目前白柳疑惑的地方還有兩個,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到了200x年的第一張兒童合照上角落裏的一個男生臉上。
這男生麵上一點情緒都沒有,斜眼看人的時候很有種【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的欠揍感,有種格格不入的孤僻感,是十四歲的他,白柳又看了眼那些筆鋒銳利用色誇張的畫作。
這個拍照的感覺,和這個畫風,的確是他十四歲的時候喜歡用的樣子,拍照的時候慣用的姿勢。
白柳早就不用這種五彩斑斕的畫風了,因為太張揚了,被上司卡了幾次之後批評他精神汙染,市場接受度不高,白柳很果斷地就放棄了這種風格,後來再也沒有畫過。
這些畫和在上麵拍照的【白柳】的確就是十四歲時候的他慣用的風格,而奇怪的是,這些畫作上麵透露的信息,的確又是二十四歲的白柳才知道的信息,現在的問題在於——如果是二十四歲的他在這個遊戲中,那麼白柳很確信自己就不會這樣畫畫。
而如果這個遊戲的設置讓白柳記憶身體各方麵都倒退到了十年前,那麼他又不可能知道現在的他才知道的信息。
這是一個擁有二十四歲的記憶,但卻有十四歲的風格和個性的白柳,從邏輯上來說白柳覺得不太可能,因為記憶是決定人風格和性格的重要因素,他擁有後麵十年的記憶,他就絕對不會是十年前的樣子。
十四歲和二十四歲的白柳在【十年前的兒童福利院】這個遊戲副本裏割裂地存在,這是白柳疑惑的第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