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種光線下,沒有筆根本無法看書,而有筆的情況下,書上就會留下各種各樣的筆跡,或者說痕跡,一些重要的信息他們一定會圈畫起來,方便下次查找。”
白柳平靜地掃了木柯一眼:“按照那首歌謠的唱法,周四生病周五病重周六死亡,這個病應該是隨著時間加重的,icu的病人病得最重來的時間最長,他們很明顯在接受治療了,所以他們書上的筆跡裏是最有可能透露出係統所謂的【續命良方】的。”
木柯皺眉:“但就算是這樣,icu我們根本闖不進去。”
這麼多護士守著看著,還有一個苗飛齒守在一旁,去icu這種異常的舉動絕對會讓引起苗飛齒的注意力的!而且icu裏那個東西……明顯已經沒有人形了,很大概率就是怪物。
白柳看向木柯:“本來我還擔心那麼多筆記我看不完記不住,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可以幫你記!”木柯點頭,但他有點憂慮,“但白柳,我們怎麼進icu啊?”
白柳摸了摸木柯的頭,他垂眸語氣低沉:“你願意為我做所有事,對嗎,木柯?”
木柯遲疑地抬頭看向了白柳,白柳的眼神深不見底,他這樣看似平和地凝視著人的時候,漆黑的眼珠子給人一種深井海域般的不寒而栗的感覺,讓木柯稍微有些心緒不寧,但他咬了咬下唇,還是開了口:“我願意,白柳。”
“那你願意殺了我嗎?”白柳含著一種溫柔的笑著問木柯,他抽出一根雪白的骨鞭放在了木柯的發顫的手心,語調輕柔誘哄,“用我的魚骨鞭把我勒傷到大出血,你會嗎木柯?”
木柯呆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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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後,一道急救鈴響徹整個私人醫院。
此時苗飛齒和苗高僵正在一樓吃飯,他們並不著急尋找白柳並且殺死他,首要的還是通關的線索,但他們驟然聽到這個急救鈴聲音還以為觸發了什麼遊戲劇情,苗飛齒警覺地站起拔出了武器,另一個角落裏因為妹妹正在憂心忡忡吃飯的劉懷也條件反射般地抽出了自己的袖中劍,或者說暗影匕首。
一個渾身都是血的病人跌跌撞撞地從應急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更雪白的骨鞭,神色倉皇地就往外跑,這樣很有標識度的道具瞬間就引起了苗飛齒的注意力。
他越過食堂裏的幾個桌子,移動速度飛快地手拿雙刀攔在了這個玩家麵前,苗飛齒雙刀一放砸在地上,立馬就把這個玩家嚇了一跳。
這個一路哭嚎著跑得飛快的病人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沒跑穩定,一個屁股滑摔在了地上,這玩家眼淚嘩嘩地就流出來了,把東西一丟就慘叫出聲:“白柳你不要找我!!是那個怪物殺死你的!我隻是給你補了一刀想撿漏而已!”
這玩家身上臉上全都是血,呼吸也不暢,似乎被剛剛看到的一幕嚇得不清,現在手也是抖的瞳孔也是散的,跪在地上抱著頭,像是驚恐不已般地嗚嗚嗚大聲哭著。
“窩囊廢。”苗飛齒對這種普通玩家沒什麼興趣,他踹了這玩家一腳,把這玩家踹得飛出去背砸在飯桌柱子上,“站起來回我的話。”
這玩家被背後的柱子撞得反彈了一下,痛得大聲嗚叫了一聲。
木柯眼眶裏全是眼淚,恐懼的害怕的,傷害白柳之後帶來的巨大愧疚感,和親手傷害保護神的不安幾乎讓木柯失控,讓他精神值都開始波動了。
白柳親手握住他的手用那根滿是魚刺的鋒利骨鞭環繞過自己雪白纖細的脖頸的時候,木柯一直瘋狂搖頭,幾乎是在求著白柳不要這樣折磨他。
他哭著求饒,說白柳,你殺我吧,殺我也可以進入icu對吧?那我來做這個受傷的人好不好。
而白柳微笑著說不好,他說我記性不好,記不住那麼多筆記,所以受傷的隻能是我,你才是那個需要保持清醒的人啊,木柯。
你要和我一起打聯賽,你就不能總是依賴我,木柯,你需要成長,而成長的第一步就是嚐試脫離我自己做事。
白柳握住木柯的手收縮自己脖頸上的骨鞭,魚刺刺入他的皮膚,鮮血從孔洞裏湧出浸染在稻草床上,染白了雪白的床單。
木柯像一隻被迫脫離巢穴的雛鳥般,歇斯底裏地崩潰尖叫,而白柳嘴角溢出鮮血,他漫不盡心地輕笑,大量的血泡湧入氣管讓白柳嗆咳,而這個人居然還在撫摸木柯的頭,好似一個教導者臨死之前在交代自己的學生遺誌——木柯,無論在這場遊戲裏,還是下一場遊戲了,我們都要贏,還要贏到最後。
而這一切,都要靠你了,木柯。
你要騙過苗飛齒和苗高僵,贏得他們的信任,不然我們就真的就都死定了。
木柯咬牙控製住了自己後背被苗飛齒一腳踢得近乎裂骨般的疼痛,他的心髒因為劇烈的情緒起伏和運動而極致收縮著,讓木柯幾欲作嘔,但他還是盡忠職守抱著頭瑟瑟發抖,假扮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撿漏普通玩家。
所有護士都神色匆匆地往上麵走,還有幾個護士在推急救床,一邊走還一邊交流著:
“是哪個患者發生了緊急狀況?叫什麼名字?”
“患者叫白柳!自己按了急救鈴,護士過去確認是頸部出現了撕裂傷口,失血過多,需要緊急搶救!”
“怎麼會出現了撕裂傷口?!他昨晚開門了是不是?”
“……我們和那層的昨晚的巡遊護士確認了,好像昨晚他的確開門了,很有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放了東西進他的病房……”
“快送手術室輸血縫合!我們醫院有護士或者病人會縫合嗎?”
“有!icu病房的床位準備好,等出手術室直接進病房!”
苗飛齒和苗高僵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可思議,苗高僵皺眉:“白柳昨晚開了門被攻擊了?這真的是白柳?”
“應該是,npc不會認錯玩家。”苗飛齒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他看著一群護士火急火燎地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說病人情況緊急,苗飛齒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豁,看這情況,白柳是要白送我們一血啊。”
說完苗飛齒還假模假樣地歎息一聲:“怎麼辦,我還準備拿他直播呢?他要是死了可就沒有效果了。”說完,苗飛齒就用腳尖挑起了伏趴在地上發抖的木柯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用雙刀拍了拍狼狽沾染著血跡木柯的臉。
“起來,我們要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苗飛齒邪笑兩聲,“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完,苗飛齒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掏出來一個天平道具。
這個道具木柯在白柳《爆裂末班車》的vip視頻裏見過,叫【法官的天平】,是一個用來測謊的常見道具,牧四誠曾經在劉懷身上用過。
而在職業聯賽玩家之間這是一個很常見的道具,之前張傀也有,被牧四誠偷了而已,在確定對手有人很喜歡玩各種計謀智鬥反間計的時候,比如白柳這種智力類型,很多職業玩家都會隨手攜帶一個。
苗飛齒這次就特意帶上了這個道具,防火防盜防白柳。
木柯看到這個道具瞳孔忍不住一縮,但他很快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冷靜冷靜,這個道具隻能回答是和否,而且他記得是可以靠情緒操控回答的,牧四誠就被劉懷的回答糊弄過。
“別想著撒謊啊,我可不會像牧四誠那麼蠢被糊弄,當然如果你就是牧四誠那不好意思我就冒犯了。”苗飛齒似笑非笑地蹲下來,他的彎刀圍住了木柯,“你最好不要耍花招,這個天平在回答一些很複雜的問題的時候,的確是會出現一些謬誤,但是簡單的問題,這個天平是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你撒謊我就把你弄死,一秒鍾的功夫都花不到我的。”
苗飛齒目光冷凝地用刀環住了木柯的脖子:“第一個問題,你真的如你所說,刀了白柳嗎?”
“是,是的。”木柯被刀比著,不得不抬起了頭,他聲線顫抖,“是我親手用,用他手中的魚骨割了他的脖子!”
木柯一邊說還一邊舉起了那根染血的白色魚骨給苗飛齒看。
天平搖晃一下,很幹脆地偏向了【誠】。
“好,就算你刀了他,白柳這種喜歡玩陰招的也不是玩不出自刀反間計的套路,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白柳的同夥……”
木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看著苗飛齒,連氣都要吐不出來了,他的手上已經握緊了塞壬的骨鞭。
然後苗飛齒冷冷地說出了接下來三個字:“——牧四誠?”
作者有話要說: 苗飛齒:你是不是白柳的同夥……
木柯:我是
向春華:我是
劉福:我是
苗飛齒:——牧四誠,靠他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多同夥了!
牧四誠:被丟到另一個遊戲裏帶新人了,是白瘋逼的同夥,勿cue
即將出現的同夥5:)
求營養液!!雖然我還欠著區區十更,但我相信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