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黑桃在遊戲池那邊訓練,不可能在這邊的……”
隻有遊戲公屏全紅,隻有右邊最上方的一款界麵是正在掉落的玫瑰的遊戲,右下角的標注還是綠色的【waiting……】。
因為唐二打正在守著這款遊戲,紅桃沒有讓人進去。
她走到了唐二打的麵前,扶住自己的帽子繚繚繞繞的眼神順著唐二打目光看向這個玫瑰正在凋謝的界麵。
紅桃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引起的轟動,輕描淡寫地問唐二打:“獵人先生,你確定是這個遊戲嗎?還是你隻是單純地觸景生情了?”
這是在說唐二打的技能身份名稱【凋謝的玫瑰獵人】。
唐二打一看紅桃就起雞皮疙瘩,這個女人的技能相當讓人不適,當唐二打的目光對上紅桃的似有若無,吸引人眼神的一瞬間,紅桃的臉攥住了唐二打的視線,然後在他的瞳孔裏開始變幻。
就像是某種奇異的重塑在紅桃的臉上發生,她的下頜角從柔媚變得輪廓分明,帶著男性骨骼的方感,眼珠子顏色從暗紅往淺棕色開始過渡,頭發迅速收縮變短,身上的衣服從裙裝往異端處理局的製服轉變。
唐二打迅速地別過了目光。
——紅桃開始變成蘇恙的樣子了。
“如果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誠意,那我們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唐二打別過臉冷淡地說道。
紅桃輕笑一聲,她撤回了技能,恢複了原來的麵貌:“獵人先生很怕被人知道愛人的樣子,但有什麼好害羞的呢?感覺是個很可愛的男人。”
唐二打掃她一眼:“他是什麼都與你無關,停止用你的技能對我窺探,我們是來商量白柳的事情的。”
紅桃彎起帽簷下露出來的,飽滿的紅唇:“這倒是,是我想知道太多越線了,我對獵人先生太好奇了,不好意思。”
紅桃這女人言辭動作總會帶著似有若無的曖昧,而且每次出現的麵孔都不一樣,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又能從她身上的氣質輕易地辨認出,這就是紅桃本人,而不是其他被幻想出來的人。
但你也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你心裏最親密的人的影子——這和她的技能有關。
紅桃會根據對方的想象變幻出對方最親密的人的樣子迷惑對方,便於自己控製對方——豔麗的捕獵色外殼,和這個女人每個時間線給人的感覺一樣危險。
唐二打當初就是根據紅桃這個技能,挖出了謝塔的存在——在紅桃和異端處理局合作的那個時間線,據紅桃說,白六看到她的一瞬間,她就變成了謝塔的樣子。
然後白六在看到紅桃出現了謝塔臉之後,不久之後,他就像是那些被紅桃迷惑的那些男人一樣開始追逐她。
很快白六就罕見地邀請紅桃加入自己的團隊——在沒有收購靈魂的情況下讓一個人加入【流浪馬戲團】,白六從來不會做這種像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決策,畢竟白六當時的地位已經足夠讓他處在一個很危險的地位,所有的馬戲團的成員都抵製白六這個決定。
但白柳想做的事情,一向沒有其他人拒絕的餘地。
紅桃在危險異端處理局的示意下答應了白六的邀請,她打入了【流浪馬戲團】這個核心組織,雖然白六對她的管控很寬鬆,但她被馬戲團其他成員監控得很嚴格,這讓紅桃和唐二打他們取得聯係越來越難,偶爾千辛萬苦傳遞出來的消息也讓唐二打完全找不出思路。
看起來白六就像是被紅桃緊緊迷住了,成為了他從來沒有過的,特例般網開一麵的情婦,就像是為了她昏了頭,和馬戲團其他成員產生了裂隙。
但紅桃傳遞出來的消息卻是,白六每次見她都是在遊戲裏,【流浪馬戲團】公會大樓地底一個不怎麼見光的,水下的黑暗房間裏,水波的亮度隻能照亮她的臉,然後給她一本很破爛的,被拚湊起來的奇怪畫本,畫本的名字叫《瘦長鬼影殺人實錄》,裏麵的每一頁都被撕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白六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會留著。
白六藏在黑暗裏,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看著紅桃臉上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這個時候白六就會輕聲叫紅桃低下頭來看書,等紅桃按照他要求的那樣看起了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白六就會平靜地,審視,或者是欣賞她這副被他擺出來的樣子。
偶爾紅桃也會和白六聊天,白六並不像是外界傳言那麼恐怖,他大部分時候是隨和,甚至是有些懶散的,他似乎對她臉上這張臉十分寬容,可以容許她大部分的沒話找話和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