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笑著伸出手:“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助他們也恢複神智,然後大家一起合作。”
為首的那個流民看著白柳伸出來的手,眼睛裏的玫瑰花幾欲枯萎,他皮開肉綻的眼眶旁包裹住劫後餘生的淚意。
他在自己破爛的衣服上反複擦了好幾下手,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幹枯的手,去握住白柳的手。
“我們相信您!”他含淚哽咽,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們願意為您這樣無私救助我們的好心人,做我們能做的一切,我們可以獻上生命!”
白柳笑得聖光普照:“不用感謝我,我們是合作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個流民握住白柳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您,您也隻有這麼多香水,還是您自己辛辛苦苦努力掙來的,還全拿來接濟我們了,這真的,您真是個大好人!”
劉佳儀默默地看著眼前被流民冒著生命危險搬運過來的160kg玫瑰,然後又遠遠地望了一眼遠處被【魔術空間】困在原地,還在奮戰的四個玩家。
最終她麻木的眼神落到了笑得春風拂麵,但今晚啥也沒做的白柳身上。
“也沒有很辛苦。”白柳揮揮手,仿佛和流民們同病相憐地歎息,“給資本家打工,被資本家吸血,在哪裏都是這樣的,也沒有時間享受,不如把掙來的香水拿來做好事。”
被感動到無以複加的流民們:“嗚嗚嗚!白柳先生,大好人!”
劉佳儀:“……”
白柳,真的好可怕。
————————
天色將明,花田裏的玫瑰收攏花瓣,一波又一波不斷進攻的流民終於停止了源源不斷的湧現,那麵看不見的透明牆壁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在最後一個流民被唐二打一槍崩開的時候,齊一航虛脫地跪在了地麵上。
他手腳都在痙攣了,根本做不到直立站立——曆經好幾個小時不間斷快節奏進攻之後,肌肉和精神上劇烈疲憊是再好的體力恢複劑也無法緩解的。
哪怕是齊一航已經在【遊戲池】裏被紅桃魔鬼特訓了一段時間了,這種強度的連夜作戰,他抗下來也十分吃力。
另外兩個玩家也是一臉菜色地癱軟在泥地裏。
隻有唐二打收回槍之後,還能穩穩站在地上,似乎對這種高強度的車輪戰習以為常。
唐二打低下頭來收撿了一些玫瑰,用幾個麻袋裝好之後單手抗在肩上,冷聲道:“我帶走這些,剩下的玫瑰你們均分,計算我玫瑰的廠工在那邊的花田等我。”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一舫呆滯地看著唐二打離開的背影,他伸手想要挽留對方,但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對保護了他們一整晚的這位厲害的獵人先生說句謝謝,但唐二打冷淡離去的事實已經明顯表露了他不需要“齊一航的道謝”這種東西。
這位神秘獵人先生對他們的徹夜保護,似乎隻是出於一種習慣性的,對周圍一同作戰的隊友的保護。
旁邊的玩家看見唐二打帶走了一部分玫瑰,於是迅速地爬起來數了數玫瑰的數量。
結果數到一半,這人有點怔愣地轉頭看向齊一航:“齊哥,我們昨晚打的玫瑰數量,沒有到每個人八十千克吧?”
“……沒有,中途我數過,還差的遠。”齊一舫撐著地麵坐直身體,揉著太陽穴疲憊反問,“怎麼了?那個獵人帶走了很多玫瑰嗎?”
“但昨晚的確也是人家打的最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兵線都是他抗的,人家拿走可以完成任務的玫瑰重量也是應該的……”
齊一舫想的是,昨晚他們三個人可能打的玫瑰數量不夠八十千克,再加上玫瑰還在莫名其妙地失蹤,最後算下來他們國王公會這邊三個人打了一晚上的幹葉玫瑰加在一起,也就80kg。
所以齊一航覺得可能可以完成任務的,應該也就是那獵人一個人。
“齊哥。”這個玩家舉著玫瑰,呆呆地打斷了齊一航的話,“……那個獵人,好像給我們每個人都留夠了八十千克的幹葉玫瑰,我們全都可以完成今天的任務了。”
齊一舫:“?!”
這下齊一舫是真的驚了,他坐直了身體,神情愕然:“在不斷有玫瑰消失的情況下,這個獵人還給我們每個人都留夠了80kg玫瑰?!”
那個玩家有點恍惚地回答齊一舫:“是,是的。”
“這個獵人,到底一個人打了多少怪物啊……”齊一舫無法置信地喃喃自語。
在這三個人從白柳的花田裏離開,回到自己的花田結算,白柳才姍姍來遲地帶著劉佳儀從暗處走了出來。
雖然昨晚他們兩個人遠離花田降低了精神值被汙染的速度,但因為都把香水分發了出去,白柳和劉佳儀昨晚也沒有噴香水回複精神值,這讓他們的精神值現在都偏低了。
但這個問題很快就不成問題了。
來白柳花田結算的加工員被白柳推出來的玫瑰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