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呼吸微弱,半張臉都沒有的唐二打靠在白柳的肩膀上,他好像靈魂被抽空般雙眼上看,雙手一點力都不著地下落,一點反應都沒有。
隔了不知道多久,一滴眼淚順著唐二打下頜滴落,他的手指動了動,手臂極其緩慢地,費力地,掙紮地抬起,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那樣痛苦地回抱了白柳,咬牙切齒地哽咽著:
“白柳,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信任和你的交易。”
白柳的臉上露出一個舒心的微笑:“你不會後悔的。”
唐二打閉上了眼睛:“我把靈魂給你,作為交換,你要實現我的願望。”
白柳微笑:“錢我已經留給你了,我就不多付了。”
唐二打一怔,在意識到白柳說的是在危險異端處理局的時候,這人為了逃走留下的一屋子幾角錢的硬幣。
在無語的同時,唐二打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細微的笑意,語氣飄忽:
“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摳。”
“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這個小習慣,畢竟看樣子——”白柳舉起一張印有唐二打頭像的靈魂紙幣,微笑挑眉,“——我們應該要在一起合作很長時間了。”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使用人民幣&(數量繁雜,正在計算中)購買了玩家唐二打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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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
桌麵上的獵人牌在唐二打同意交易的那一瞬間,浮空轉麵,從哭泣的獵人變成了一個頭戴狼人頭套的,眼神凶悍的獵人,並且從預言家那邊,飄向了兜帽人那邊。
戴著兜帽的男人用兩指夾住這張浮空飄過來的牌,他看向對麵的預言家,語帶笑意:“你最後一張可以下放的神牌獵人也轉換陣營成狼人牌了,現在你要怎麼辦?”
預言家的目光停在狼人牌上不動:“遊戲還沒有結束。”
兜帽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張他下放的玫瑰牌:“快了。”
“所有的線索已經集齊,白六不會讓這個遊戲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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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從走廊裏走了出來,劉佳儀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十六分鍾,你把那傻子處理好了?”
“好了。”白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袖口,上麵全是抱唐二打留下的血汙,好在他不怎麼在意。
他轉頭看向劉佳儀:“進去治療他吧。”
劉佳儀翻了個白眼,舉著兩瓶解藥走進去了:“你倒是不怎麼介意他做了什麼。”
“我要是介意這個首先就會和你過不去。”白柳微笑著和劉佳儀對視了一會兒,“顯然我不是這樣的人,這不符合我最大利益化的處事原則。”
劉佳儀默默地收回了自己視線,老老實實提著解藥往裏走了。
白柳又補了一句:“後麵打裏世界裏的怪物用得著他,盡量讓他徹底恢複——他現在是我的私人財產,我不太想看到他以受傷的狀態替我戰鬥。”
“知道啦!”劉佳儀不耐煩地揮揮手。
齊一舫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柳自然無比地使喚小女巫——小女巫在國王公會可是和紅桃皇後一個等級的,地位十分超然尊貴,就連皇後也不會像是使喚小兵一樣使喚小女巫。
白柳也看到了齊一舫,絲毫不避諱地對他點點頭,還很虛偽地伸手和齊一舫握了握,開口就是:“我很喜歡你的技能,有機會跳槽來我們戰隊玩。”
齊一舫:“……”
這他媽是什麼開場白!
白柳過於坦蕩無恥態度,反而開始讓齊一舫懷疑這人是不是隻是在和他開玩笑,正當齊一舫疑神疑鬼地思考白柳的言外之意的時候,唐二打跟在劉佳儀的後麵出來了。
剛剛轉換陣營的唐隊長明顯不是太適應,一看到白柳就想拔槍,但很快在劉佳儀陰陽怪氣的抱胸冷哼中想起自己剛剛才被白柳派過來的小女巫救了,於是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槍。
唐二打看著正在用一種極其刻薄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的劉佳儀,和旁邊站著的白柳,渾身都不自在——這些人以前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是他的敵人,打得死去活來的那種!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就在進入遊戲之前,他才差點一槍打死白柳和劉佳儀。
剛剛才和白柳交易完十分鍾的唐二打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他覺得十幾分鍾前的他一定是腦子被什麼東西給迷了,或者是白柳用什麼道具給催眠了。
他一定是瘋得不清才會做出和白柳交易靈魂的選擇!
正在唐二打正在暗自懊悔自己的衝動消費(?)的時候,白柳忽然對他伸出了手,這讓對白柳警惕心和條件反射一流的唐二打再次下意識抽出了槍對準了他。
明顯是為了友好伸手的白柳,和目光狠厲地抽槍正對他的唐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