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柳的常識來推斷,在恐怖遊戲裏,這種本子裏一般都是用來給劇情的,也就是裏麵一定會有日記之類的記錄。
可在他翻開的一瞬間,就定住了。
正在翻找其他抽屜的劉佳儀見白柳捧著個本子不動,好奇地探頭過去:“這本子一看就有料啊,你怎麼不說話啊……”
在劉佳儀看到白柳本子上內容的那一刻,她也微妙地頓住了。
本子上整整齊齊,流暢無比,全是英文的印刷體。
而白柳作為一個出身社會的社畜,雖然在做恐怖遊戲的時候會遇到不少英文的閱讀,但那都相對簡單,而看這種大量的,密集的,還夾雜了不少專業詞彙的英文科研日記……
白柳坦坦蕩蕩地關上了本子:“等下給木柯看看吧,我看不懂。”
同樣看不懂劉佳儀:“……”
雖然理智上知道白柳看不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智力和語言能力不是一碼事,但她怎麼覺得那麼奇怪呢……
艾德蒙觀察站並不大,一共有四層。
一層是儲備區,燃料食物淡水和外出衣物都存在這一層的不同倉庫裏,用塑料布層層包裹,兩個直升機庫裸露在戶外,隻簡單地搭了個棚子遮蔽。
二層是生活區,有桑拿房,用餐室,辦公區,和幾台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電腦。
三層和四層都是宿舍,或者說是住艙,非常狹隘,不到五平米的地方硬生生塞進了兩張上下床,擁擠中透著一股瑟縮的溫暖。
從宿舍和住所來看,整個基地的人員容納量應該有八十到一百左右,平時住的應該挺擠的,但現在這裏空空如也,又有一種詭異的熱鬧感。
劉佳儀的目光從餐桌上凝固拉起的麵條,案板上切了一半已經發黴的土豆,還有打到大火的燃氣開關上掃過。
“這裏的人應該走得很匆忙。”她下了定論。
白柳從三樓的拐角走下來,細微校正了劉佳儀的理論:“——或者說綁走得很匆忙。”
劉佳儀抬頭看過去。
白柳晃了晃他手上的一條內褲和襪子:“我在宿舍床邊找到的,這麼冷的天氣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連內褲和襪子都不穿,就慌忙跑到戶外去。”
劉佳儀提出疑問:“這些人有沒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然後連衣服都不穿逃跑?”
“不太可能。”檢查完倉庫的木柯從一樓的拐角樓梯上來,他看向劉佳儀,“我剛剛去看了他們的展廳,艾德蒙觀察站的人員都是專業的登山家,消防隊員,以及受過相當訓練的科研隊員,他們獲得過不少榮耀,也經受過各種各樣極端場景的考驗,一般的情況很難把他們全部嚇成這樣。”
木柯說著看了一眼那些隻動了一半的食物。
“他們應該很清楚,在這裏,什麼東西都不拿跑出去,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牧四誠和唐二打從四樓的天台上下來了,他們兩個人剛剛去檢修無線電架台了。
牧四誠冷得兩頰發青,下來之後隨便找了個宿舍縮進被窩裏就開始瘋狂蹬腿發抖。
唐二打的看著情況好一點,但取手套的時候,白柳看到他手掌心也被黏下了一塊血皮,血淋淋傷口裸露在空氣裏,但一滴血都沒有流下來。
因為太冷了,血都凝了。
唐二打注意到了白柳的視線,解釋:“架設台太冷了,而且隔著手套沒有辦法調整緊密設備,我就取手套摸了一下——”
“——然後就被上麵的金屬黏下來一塊皮?”白柳接下了下半句話。
劉佳儀取出解藥噴霧對著唐二打手心噴了一下,傷口慢慢愈合,但床上冷得要死不活的牧四誠卻沒有辦法好轉,看著出氣多入氣少。
解藥可以治愈傷口,但卻沒有辦法治愈寒冷。
“我看到了室外的氣象溫度儀。”唐二打握了握自己恢複的手,他凝重地抬眸望向白柳,“——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溫,這種極端天氣不能久待,我們很快就會被凍死的,要快點退出——”遊戲……
這個時候正在看白柳遞給他的黑皮本子的木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顫聲打斷了唐二打:“——這個艾德蒙觀察站研究的是異端處理局送過來的屍塊。”
唐二打心口一跳,不假思索地否認了:“不可能,異端管理局的東西是有公約規定的,不供給任何國家的做經濟,軍事,文化以及政治類科研使用,異端管理局唯一的科研目的隻能是收容!”
“三區的人在這邊接應,還有五個一區押送的人員,他們不可能讓其他人來研究異端管理局的東西!”
木柯呼出一口長氣,水汽在他眼前氤氳成一層看不清表情的雪霜,他聲音很輕:
“如果我告訴你,運送屍塊異端的飛機在到達南極的時候,當場墜毀,飛機上的五個押送員當場暴斃呢?”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裏的一切都是我胡扯的,萬萬不可當真啊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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