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一起綁過來了,剛剛彙合,怎麼樣,你在【狗仔隊】拍下來的照片裏乖乖吃著這個女人給你做的菜,和這個警/察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你和他們兩口子的關係一定都很好吧?”
“束手就擒讓我們開著車從你身上碾過去,我們就放人怎麼樣?”
“你不妥協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兩個人和你關係不怎麼樣咯。”
這人狀似可惜地聳肩,大聲說道:“那他們就沒用了,我們隻好把他們從摩托上丟下去,讓他們在地上摔個粉身碎骨了。”
杜三鸚真的哭出來了:“白柳,怎麼辦?!他們綁了誰啊?和你什麼關係?”
“陸驛站和方點。”白柳臉上第一次出現攻擊性,他語調極冷,“我高中時期的生活費一部分是他們兩個幫我出的。”
“和我關係很好。”
白柳純黑的眼眸裏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了,但他依舊沒有減速,反而是全速向前衝。
杜三鸚慌亂道:“白柳,前麵是釘路,直接開過去我們沒事,陸驛站和方點會被從車上直接甩出來的!”
白柳眼神冷靜,直接開進了釘路,然後臨門一腳居然在車上不要命地翻了個身,讓杜三鸚坐到了開車位,他背對著杜三鸚坐到了後位。
杜三鸚手足無措飆出了高音:“白柳!!我不會開啊!!”
後麵的車瞬間亂成一團,幾個打轉之後瞬間,這些車頭亂擺的手根本無法保持運行速度,砰砰砰砰地亂轉互相撞到一起,車上的人狠狠砸在地上,釘子紮進肉裏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嚎。
杜三鸚一邊啊啊啊眼淚狂飆地慘叫,一邊亂打車頭,反而離奇地避開了地上每一顆釘子和每一輛要迎麵撞來的摩托車。
白柳的襯衫被風吹得鼓脹,目光冰冷到沒有溫度地凝視著後座上躺在陸驛站和方點的兩輛車,在這兩輛車徹底失控要撞到地麵上的時候,白柳目光冷凝地抽出一根白色的骨鞭,在地麵上劃出一道近似於裂縫的扭曲空間。
即將撞到地麵上的陸驛站和方點被這道扭曲空間墊了一下,被飛跑過去的白柳單膝跪地,接在了懷裏。
這兩輛車和其他亂擺的車撞到了一起,爆炸出一陣衝天的巨大火光。
地上倒著的人顫顫巍巍地嚎叫著,身上和臉上都插/進去了不少釘子,還有些人的眼珠子被直接紮爆了,到處都是摩托車撞碎的零件和殘骸。
唐二打和牧四誠跑到了白柳麵前。
牧四誠驚道:“出了什麼事?!”
白柳低著頭,緩緩抬起看了牧四誠和唐二打一眼。
牧四誠和唐二打都被這一眼看得血液冰冷。
白柳把懷裏的兩個人塞給了牧四誠和唐二打,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痕,對這兩個人說:“幫我看著陸驛站和方點,不要讓他們醒過來。”
白柳轉頭看向唐二打:“你帶了槍吧?槍給我。”
唐二打被白柳那眼神攝住,但還是下意識拒絕:“我沒……”
白柳直視他:“我不做違法的事情。”
唐二打靜止片刻,最終還是掏出槍給了白柳。
白柳接過槍之後起身還在燃燒的摩托車堆走去。
“什麼?!”牧四誠懵逼地接了人,擰過頭來看向往爆炸中心走的白柳,“你要幹什麼白柳!”
白柳沒說話,隻能看到他在夜風裏被吹得搖晃不定的顯眼白襯衫。
他走到摩托車堆麵前,從摩托車裏拖出兩個人,赫然就是那兩個之前去綁架了陸驛站和方點,拖載到現場,並且還借此囂張大笑威脅過白柳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撞車的時候因為被白柳用鞭子劃出來的空間墊了一下,傷勢不重,但麵上已經有不少燒傷和釘孔。
他們惡狠狠又畏懼地望著把他們扒拉出來的白柳,在注意到白柳手上的槍的時候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驚恐地叫著:“你殺了我們是犯法的!你犯了法活在現實裏會被一直追捕的!”
“你最好的朋友是個警/察吧!他不會允許你做這樣的事情的!”
白柳的目光平靜無波:“我可以像你們一樣,殺人之後用道具抹除一切,不就沒有人記得了嗎?”
這兩個人驚懼不已:“你,難道不會問心有愧嗎!”
他們能傷害的玩家大部分在現實裏還是遵紀守法的。
狂熱羔羊在傷害這些玩家之前會做個大致的調查,有些玩家在遊戲裏各種釋放欲望,各種殺戮無常,但在現實裏卻很束縛自己,很在意現實裏一點一滴,從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這種玩家把現實和遊戲分得很開,也很在意現實裏一切,在現實裏殺人和在遊戲裏殺人在他們的觀念裏是兩碼事。
在一個扭曲的遊戲世界裏殺人,和在現實裏殺普通人,雖然這兩件事本質上並無太大區別,但感覺上差異卻特別大。
這部分玩家是接受不了自己在現實裏犯罪的,因為這些玩家在遊戲裏那麼過激,也隻不過是為了回歸現實做個正常幸福的普通人罷了。
這種玩家的心理犯罪成本是很高的,也很少反過來對狂熱羔羊的人下手,大部分都會忍了。
狂熱羔羊之前調查過白柳,他們認為白柳就是典型的這種玩家,在遊戲裏叱吒風雲,但在現實裏居然連一條違規記錄都沒有,還是被公司開除的。
孔旭陽嗤笑說,白柳就是那種典型的軟腳蝦,遊戲裏重拳出擊,現實裏唯唯諾諾,讓他們大膽上,開著摩托從他臉上碾過去。
沒有在現實裏殺過人的人,很難犯罪。
但白柳似乎是個特例。
白柳麵色平和地對這兩個人舉起了槍,這兩個人哭喊著下意識想登入遊戲,卻發現他們的登入器早就被白柳給拿走了。
“別殺我們!”這兩個人屁滾尿流地蹲地嚎哭著,“你在現實裏沒殺過人,你會痛苦的!”
白柳垂眸看著這兩個人,被牧四誠守著的陸驛站的手指輕微地抽動了一下。
“誰說我要殺你們。”白柳很隨意地把槍拋給了這兩個人,“槍是給你們的。”
“來殺我吧。”白柳微笑著說。
這兩個人接著槍,完全呆滯了。
瘋子!這個人是瘋子!
在意識到白柳是玩真的之後,這兩個人又爭前恐後地爭奪了這唯一的一把槍。
最終其中一個人搶到了之後,氣喘籲籲地舉起槍來對著白柳,因為受傷他的手有點抖,握有強大的槍械給了他巨大的底氣,這人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白柳,你不敢殺人,你以為我們也不敢殺人嗎!”
“我告訴你,我之前騎著摩托車把一個女人的肚皮都碾爛了,我都能看到她的腸子流出來。”
這人嘿嘿兩聲:“雖然這女的好像最後沒死,不過我當時有爽到,她叫得很痛苦,我殺人可是問心無愧的,我是天生殺手。”
白柳臉上的微笑絲毫沒變:“是嗎?”
這人似乎被白柳麵皮一樣的笑冒犯到了,嘶吼著扣下了扳機:“給我去死吧!!”
但是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這人呆愣住了。
白柳反手一棒球棒狠狠抽在這人的腦門上。
他冷靜地毆打著這個人,尤其是肚子,一直毆打到這個人開始吐膽汁,腸子從肛/門裏漏出來,痛苦不已地祈求死亡。
旁邊那個人已經完全看傻了,在白柳毆打間隙掃了他一眼後,這人嚇得直接後退了兩步,最後居然自己撞牆,慘叫著說:“我自己打自己!我自己打自己!不勞煩您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