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第一世界線(211212)(2 / 3)

陸驛站怔怔地望著訓練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在這個世界線的設定裏,他也剛從這個地方畢業出來沒多久,但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

各支隊隊長不擔任訓練場教導工作,副隊才需要來這裏擔任一定的教導工作。

陸驛站剛收回視線想走,就看到訓練場上跑過一群正在呼哧呼哧喘氣的訓練生,他有點訝異地停住了。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已經過了夜場訓練的時間,這群訓練生怎麼還在加練。

很快陸驛站就知道了原因,這群跑完圈的訓練生七歪八倒地躺在操場上大喘氣,一邊休息一邊瘋狂吐槽:

“岑教有病吧?!剛剛臉色一臉陰沉地過來給我們加夜場訓練?!他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害,老魔鬼教官了,岑教不是經常動不動就加練嗎?”

“但是最近加練得也太尼瑪離譜了?!他是那個來了嗎?”

陸驛站聽得忍不住笑了一下——當初他一期的訓練生也經常偷偷吐槽董承龍。

現在輪到岑不明了啊。

有個溫柔的男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打斷另一個男生的吐槽:“唐二打,你說的太過了,岑教也是為了我們好。”

唐二打冷哼一聲:“屁,蘇恙你少給他說好話,他不過是在他師~兄~哪裏受了氣來我們這裏發泄罷了!”

“我就喜歡陸隊給他氣受!媽的!氣死他最好!”被訓練出火氣的唐二打氣到捶地。

蘇恙和陸驛站都沒忍住,又笑了一下。

蘇恙愈發無奈:“你怎麼老是喜歡學岑教喊師兄?”

“他每次喊陸隊師兄都陰陽怪氣的。”唐二打躺的四仰八叉,大口喘氣,胸前的肌肉鼓起,四個袖子的袖口全都濕透了,“看著我很不爽,陸隊人很好啊,能力又強人又好,那個姓岑的每次一副想謀朝篡位的樣子,看得我……”

岑不明的聲音突然平靜地出現:“看得你怎麼樣?”

唐二打被嚇得一蹦:“我草!”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陸驛站也被嚇了一跳:“我靠!”

“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嗎。”岑不明的目光沒什麼情緒地從這兩個嚇得叫出聲的人身上一掃而過。

陸驛站心虛地下意識站到唐二打旁邊,和唐二打一起低頭認錯。

岑不明抱著胸,淡淡地說:“背後詆毀教官,自己加訓吧。”

唐二打咬了咬牙,自己去跑了,陸驛站很自覺地就想跟著跑,岑不明眼皮一跳,提溜著陸驛站的後領把他給扯了回來,幾乎是強忍著火氣:“你已經不是訓練生了,陸隊。”

陸驛站撓撓頭,憨憨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在和我說話。”

岑不明:“……”

有時候岑不明在也自我懷疑,他為什麼會和這種人合作了三百個世界線?

岑不明和陸驛站就在一旁看著這群訓練生負重跑圈。

陸驛站望著正咬牙切齒跑圈的唐二打,突然笑了一下:“你讓我想起了董教。”

“我訓練生時期其實也不喜歡董教,但現在覺得有一個這種教官,好像也……”

岑不明平淡地接了下半句:“也沒什麼不好,對吧?”

“如果一個讓人討厭的教官可以讓所有人都增加生存率,那我來做這個讓人討厭的教官也沒什麼。”

“如果一個讓人討厭的副隊長可以讓更多人活下來,那我來做這個讓人討厭的副隊也沒什麼。”

陸驛站一怔。

岑不明麵色淺淡地繼續說了下去:“陸隊不用那麼為我苦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狼人殺的遊戲裏,預言家本就是一張不沾血隻負責檢驗狼人的牌,開槍和行刑的永遠都是獵人。”

岑不明微微垂下了眼簾,夜風吹拂著掛在他側臉旁的發,看不清他的神情:

“所以我這個獵人會盡我能力,讓你這個想保護所有人的愚蠢預言家活到最後。”

“我不會違背董教,喻隊,和之前所有為了我們死去的人的原則亂來的。”

“我沒有對那個廠長用酷刑,隻是問他和白六接觸過沒有,他說沒有,所以我用荊棘叉威脅了他,上麵是之前用荊棘叉的隊員的血,不是他的血。”

陸驛站靜了很久。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去過岑不明的刑訊室。

世界線繼續向前輪回。

陸驛站以為這種表麵上的平靜至少可以再自欺欺人地持續幾十條世界線,但在0317號世界線,這種平衡纖薄的隻剩一根蜘蛛絲維係的安寧終於被徹底打破了。

在這條世界線裏,陸驛站第一次活抓了白六。

岑不明立即就想刑訊白六,但被陸驛站阻止了,他要求先和這個白六談一談。

岑不明同意了。

陸驛站是第一次和白六下放的,所謂他自己的衍生物靠得這麼近距離的交談,對方是個二十四的年輕人,麵容清雋而俊秀,笑起來很斯文,有種很奇怪的危險感和親和感。

——和邪神白六給他的感覺很像。

“你就是陸驛站是嗎?”白六雙手戴著手銬,他雙手交叉合十放在桌麵上,身體前傾,明明坐在被審問的位置上,卻姿態放鬆得像是他來審問別人的一樣。

他微笑著說:“我已經在遊戲裏拿到了規則技能和世界線道具,也成為邪神的信徒,我知道你們的賭約,也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陸驛站幾乎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你是主動被我們抓捕的。”

“因為在我看到的東西裏。”白六笑得越發意味深長,“你實在是個讓我很好奇的人,陸隊長。”

白六笑著說:“陸隊長,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我的問題,所以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陸驛站一頓:“什麼遊戲?”

“真心話大冒險。”白六勾起嘴角,“如果你贏了,我就如實回答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輸了,或者你不願意做我提出的要求,那我就不回答。”

陸驛站答應了。

“好的,第一輪,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白六歪著頭,懶散地撐著下頜靠在審問桌麵上。

陸驛站說:“真心話。”

白六垂眸,他笑得懶洋洋的:“這個世界線,有沒有去找過方點?”

陸驛站下頜一緊,隔了很久很久,他才嘶啞地回答:“……找過。”

他在一旁看了很久才走。

“輪到你了。”白六笑著問,“陸隊長是想讓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陸驛站眼神一淩:“為什麼你每個世界線都這麼穩定?”

“穩定什麼?”白六漫不經心地玩著掛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銬,“穩定的壞,穩定地做一些會傷害這個世界線裏大部分人類價值的東西嗎?”

“如果你要問這個,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白六微笑著看向陸驛站:“從人類社會的規則來看,人養成某種性格和傾向是有關鍵年紀節點的,第一個是0-4歲這個時期,第二個是6-8歲這個時期,再然後是14歲,18歲,以及24歲這些節點。”

“而我作為一個粗糙的衍生造物,隻需要在我這些年齡節點裏保持我的經曆的相對穩定,那我的性格就會穩定。”

陸驛站眼眸變深:“你回答的不確切,我不會繼續玩下去。”

白六狀若遺憾地攤手歎息:“那好吧,為了讓大名鼎鼎的陸隊長能和我這個可憐的囚犯再玩一輪,我再說一些吧。”

“舉例說明,陸隊長你之所以能養成這樣善良的性格,是因為你在18歲這個關鍵節點經曆的一些人和事情,那麼隻需要保證這些關鍵的事情不變,你的經曆總體變化波動,不會影響你整體性格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