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逆神的智力值我們大家都知道——”
主持人揮手指向大屏幕上被調出放大的陸驛站麵板,仿佛那個麵板是他自己的一樣,與有榮焉地矜持仰頭介紹:“——是全遊戲最高的96點。”
“這傻逼主持人肯定是下注了逆神,是逆神的賭徒,現在引觀眾給逆神下注。”劉佳儀冷靜地點評了了這個主持人兩句,然後望著大屏幕正在和陸驛站對峙的白柳,神色凝重,“但他說分析也有道理,短時間內要清掉陸驛站很麻煩。”
“而且……”
劉佳儀望著白柳係統麵板旁邊的生命值,她抿了抿下唇:
“牧四誠雖然生命值恢複了,但還在技能冷卻期,現在起不了多少作用,如果陸驛站鐵了心要清白柳,他是擋不住的,我的技能麵板在白柳這之前cd那次重置出的解藥他給了牧四誠,現在他白柳也無法回複生命值的。”
“現在的白柳的確非常容易被陸驛站清掉。”
王舜緊張得手腳冰涼,急切追問:“怎麼會隻有三點?!白柳看起沒受什麼傷啊?那剛剛為什麼會長不把解藥給自己用啊!?”
要是白柳被清掉了,就和這個主持人說的一樣,場上光剩牧神一個猴有什麼用啊!
逆神光走主線考完試都能贏啊!
“因為白柳在賭。”木柯眼睛一錯也不錯地望著大屏幕,“剛剛如果不把解藥給牧四誠,牧四誠就一定會被守在旁邊的廖科一口氣清掉,白柳不想四換四,這樣和對手慘重的交鋒之後又是平局了,白柳想穩住自己對殺手序列的優勢,所以場上至少要有兩個我們這邊的隊員。”
“所以白柳在賭,賭他能用這三點生命值保住牧四誠。”
“白柳唯一能賭贏的機會在陸驛站身上。”唐二打深吸一口氣,他緊緊地盯著大屏幕,“陸驛站看不到白柳的麵板,他不知道白柳隻剩三點生命值了。”
“就看陸驛站能不能察覺到他麵前這個白柳隻有三點生命值,他一刀就能清掉了。”
“如果察覺到了……”
唐二打的右手緩慢地捏成了個拳頭。
接下就是白柳和陸驛站之間的心理戰了。
但這兩個人是十年的好友,對彼此那麼了解,白柳要怎麼才能騙過陸驛站呢?
“動了動了!”主持人又尖叫起,“白柳不管自己隻有三點生命值,他徑直走向了逆神的審判者!”
“讓我們看看逆神的審判者會如何應對呢?”
王舜又產生了那種快要緊張到嘔吐的崩潰感,他別過了臉,根本不敢看大屏幕。
他心口狂跳,臉上露出苦笑,深深地覺得自己下次看白柳比賽的時候應該備個暈車袋。
白柳這家夥,這種隻有三點生命值,麵臨遊戲內第一戰術師一賭成敗的時候還能主動進攻。
明明隻是虛張聲勢唱空城計,搞得像是真的要殺了對方一樣……
應該說真不愧是被賭徒查爾斯看上的黑馬嗎?
白柳這個人一向是贏麵越小的時候,反而越是賭得瘋狂和冷靜。
“逆神的審判者動了!他舉起了重劍!!”主持人高呼起,他臉都吼得漲紅了,“難道說本場比賽的成敗就在此一刻嗎?!”
主持人吼道一半,眼神被激烈的情緒刺激地外凸,都要喊出【逆神一劍斬死了白柳!】這句慷慨激昂的解說詞,結果被大屏幕突然生出的變得猛地打斷了。
他愕然地看著大屏幕上突然被不知道哪竄出的一個女孩子,這女孩子幹脆利落地一掃全場,把手上的口袋往旁邊一甩,眼神一淩,根本不帶猶豫的,後退助跑兩下,一腳飛起,直接狠狠踹到了正在專心拔出重劍的逆神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