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女巫審判(日255256)(1 / 3)

紅桃血洗了天空之城, 在一個雨夜,他將這個天空之上被教廷譽為淨土的地方變成了這群人的人間地獄。

大雨下了三天,都衝刷不幹淨島上的血。

但他沒有殺這群男人, 他用一種更為讓人不寒而栗的方式,收割了這群人的痛苦——

——他將天空之城, 變成了審判庭, 隻審判男人的審判庭,在天空之島上的每個固定坐標的人, 都可以控訴上過島的男人們,而這些男人必須上島接受審判, 接受製裁,接受對方要求的刑罰。

否則, 就有更可怕的東西等著你——紅桃有的是手段折磨他們。

在那之後的四年,天空之城變成了紅桃的審判之島,他完全地掌控了那座島, 而那座島上的人在激烈地審判了內上過島的男人之後, 都被紅桃安排好, 從那座島離開了,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最後, 天空之城又變成了一座孤島, 上麵隻剩下了紅桃, 和那些被審判之後, 奄奄一息的男人們。

紅桃依舊沒有放過他們, 他的內心似乎有一種無窮無盡的仇恨,隻要他想,就算隻剩他一個人,他也能再開審判庭, 把這些男人挨個叫到島上審判。

沒有男人敢違抗他,大家在私底下都叫他皇後,一個恐怖的,會對他們用酷刑折磨他們,讓他們痛苦的皇後,他就像是一柄高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克摩斯之劍,讓每個人都活在對他的恐懼裏,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再做,不敢回憶自己當初做過的事情。

在這四年裏,紅桃借助懲戒島上的人,已經將手從天空之城上伸到了教廷裏,他開始試圖控製教廷的發展,嚴禁任何進入教廷的男人接觸女人,不然就會被提到天空之城審判庭上被他審判。

教廷在紅桃的壓迫下夾縫求生,大家明麵上什麼都不敢說,但私底下卻憤恨不已。

“一個披著女人皮的家夥。”主教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說道。

在四年前被紅桃砍斷下麵之後,他衰老得厲害,臉上全是皺紋,這讓他看起來更加陰險了,他陰狠地說:“居然試圖控製教廷。”

“上帝會狠狠地懲治他的!”

“但至少不是今天。”權振東同情地看著主教,他忍不住有些恐懼地說,“他今晚又讓你上島了。”

主教想到這裏也開始顫抖,他勉強維持著鎮定:“他還能有什麼花招?”

權振東小聲地提醒他:“比如像上次一樣把煙花塞進你的屁股裏?你在醫院躺了兩個月。”

主教聽到這裏沉默了,他崩潰了,他在酒館突然站起來:“我不想上島!殺了我吧!我不想看到他!”

——在四年之前,他從未想到上島對他來說是一件如此讓人驚恐的事情。

“自殺是罪孽。”權振東也隻能勸慰,“他不會一直那麼過分的。”

事實證明,權振東猜錯了,他在病床上看到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望著他的主教,主教眼裏嚼滿了眼淚,語氣甚至是哽咽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他把我和發情的馬關在一起……”

“那東西有,有……”

旁邊的女醫生推了推眼鏡,沒什麼感情色彩地解釋:“我們截斷了他大概40厘米的腸道,以後飲食不能太重口,也會比較容易脫肛和放屁,希望你們注意一下。”

“好,好的。”權振東茫然地點頭,他看著病床上憔悴得,像那些曾經被他們侵犯之後的女人一樣蜷縮起來捂著臉痛哭的主教,腦子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

——不能再讓紅桃這樣下去了。

他們都會被他玩死的。

教廷悄悄地建立一個副島,他們在那個島上召開了會議。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個神父幾乎是驚恐地說,“你們都被點過了,下一個上島的人就該是我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有神父附和,他痛哭流涕,“他每次都女裝來折磨我,我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女人了,我看到女人就害怕!”

“我也是!”

“我也是,有個婦女來找我禱告,她碰到我的手時候我忍不住叫了出來,我現在都還在害怕。”

“這些罪惡的女人!”有個神父惡狠狠地站在用拳頭砸了一下桌麵,他當初被島上的十七個女性指證,按照這些女性的要求被審判了足足十七次,現在都沒有辦法坐下,他談起女人來深惡痛絕,“她們都是可怕的,殘害我們的女巫,就該下地獄!”

“但是……”也有神父猶豫地質疑,他主要是恐懼紅桃,“我感覺她們隻是想以牙還牙,說不定審判完了,我們就沒事了。”

“什麼叫做以牙還牙!”那個站著的神父扶著腰大聲痛斥,“我們隻是對她們做了我們該做的事情!她們憑什麼對我們以牙還牙!”

這神父一下沒反應過來:“該做的事情?”

“對啊。”這站著的神父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念著他們每天都在念的禱告詞,“你忘了我們教義裏,是怎麼說女人的嗎?”

“她們理應為我們服務,為我們禱告,睡在我們的床邊,為人類的創造和延續做出貢獻,緩解我們的欲望,不然為什麼要造女人?”

神父強調:“教義裏說了,女人是我們男人所造,造來就是為了幫助我們的,我們對她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些我當然知道。”這神父點頭讚同了對方的話,但很快,他又略有一些遲疑地問,“但紅桃……”

“是個男的啊。”

“按照教義,他不是應該理所當然為我們做這些吧?他以牙還牙,不是正常的嗎?”

所有人都沉靜了下去,這張剛剛被扯起來的神聖教義大旗,似乎在一瞬間就被紮破了。

“他從小就偷偷偷他母親的衣服穿,模仿他母親的行為,還天天去跳那些隻有女人會跳的舞。”坐在角落裏,才被審判過的主教,奄奄一息,又語氣陰沉地說著,“他看起來像個女人,說話像個女人,也幫那些自大的女人來懲治我們,雖然他被恩賜了男人的身體,但心與女人無疑。”

“他可是自願上島給我們跳舞的,還跳得那麼開心。”

這主教不無諷刺地說:“這和教義裏那些主動勾引男人的邪惡女巫有什麼區別?”

“就算他是個男人又怎麼樣?他自己自甘墮落為女人,墮落為神為了輔助我們而捏出來的低級品種。”這主教惡狠狠地拍了一下輪椅,“那就怨不得我們用對待女人的方式對待他了。”

“他有什麼以牙還牙的資格,他自己活該!”

與此同時,天空之城上。

紅桃並不總是一個人待在島上,那些曾經從這個島離開的人們一開始很抗拒這個地方。

但時間久了之後,這些人又會回來,來看望還在島上的紅桃。

紅桃永遠對每個離開島的人敞開大門。

今夜,島外又下雨了,紅桃敞開門,將上島的人迎了進來,看著這些曾經熟悉的人,他笑起來:“都說了下雨就不要過來了。”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有個女孩子興奮地說到,她下意識想去握紅桃的手。

紅桃就像是被電擊一樣猛地甩開了,但甩開的一瞬間他就頓住了:“……對不起。”

緊接著,他轉過頭,腳步匆匆地去往了洗手間:“我去一下衛生間。”

女孩子也是怔怔地看著紅桃飛快遠去的背影。

旁邊的女人有些憂愁地說:“……他還是沒有辦法適應正常的女性觸碰嗎?”

紅桃幾乎是跑進了洗手間,然後迅速地將門反鎖了,他用一種近乎粗暴的力度,用上了鋼絲刷,狠狠地搓洗自己剛剛被那個女孩子碰了的右手,直到搓得滿是血痕才停下。

他雙手撐著洗手台的邊緣,緩慢地抬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血從他的右手指尖上滴落,滴到洗手池盆裏,一圈一圈散開,暈染開他倒映在水麵上的紫色眼睛。

鏡子中的他已經十八歲了,盡管穿戴著假發,仔細地上了妝容,但他的男性特征隨著他的長大,越來越明顯了。

喉結,寬大的肩膀和骨節,漸漸高挑的身量,無論他怎麼去阻止,他身體裏就像是有一個可怕的男人正在慢慢地長大,要代替他裝扮的這幅女性麵容,成為真正的他。

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這種惡心在他不小心觸碰到那些女孩子的時候尤其明顯。

他會意識到,無論自己怎麼掩飾,當他和這些女孩子接觸的時候,他無可避免地會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碰到了這些女孩子。

——和那些畜生一樣。

紅桃撐著洗手盆,控製不住地惡心到幹嘔起來。

他越來越長大,越來越明白當初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越來越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明白她在那些男人的注視下跳著怎麼樣一種舞蹈——

——他就越來越憎恨男人。

憎恨這些男人對她的凝視,對她的垂涎,對她的玩弄,對她的摧殘。

但他竟然也長成了個男人。

他憎恨著,恐懼著,無法逃避著,他甚至想撕開這層殼子,他不止一次去查詢變性手術,在遊戲裏從來不以男人的身份示外,用盡一切手段偽裝自己,沒有辦法控製對於女性靠近他的一瞬間,對自己的性別產生的極大厭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