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菲比瞬間恢複淡漠的表情,她很自然地推開丹尼爾洗了個手,揮揮手轉身離去了:“順便一說,我很討厭別人說我像父親,下次再這麼說我會揍你的。”
丹尼爾怔在原地片刻才緩緩抬頭,然後他一秒崩潰了:“辛奇馬尼·菲比!!”
“這裏是男廁所!!!”
日子就在各種明爭暗鬥中平順地度過了下去,直到丹尼爾十六歲,菲比十三歲這一年,他們要被正式擺上辛奇馬尼家族的舞台,舉行最後一次競爭。
競爭的主題是【西部牛仔】,他們要像兩個西部牛仔一樣背對背走十步,然後轉身拔槍麵對對方,打中綁在對方手腳四個關節處以及脖頸和腹部處的一個血包,就贏了。
但用得是真槍。
所以這個競爭有兩個結果,第一個其中一個精準地打破血包,但是沒有打死對方。
另一個是其中一個直接殺死了對方。
她的父親悠閑地坐在觀禮台上,對菲比講解:“如果你們其中一個人打死了對方,就說明你對對方心有芥蒂,對方無法為你所用,我不喜歡看到上位之後傷筋動骨的權力鬥爭,那麼就讓強者在上位之前就解決掉自己的心頭大患是最合適不過的。”
簡而言之,就是如果其中一方對另一方心有懷疑,那就直接在這場比賽裏殺死對方,從此以後穩坐繼承人的第一把交椅。
“但如果強者心懷仁慈,對另一方存了珍惜和利用的心思,控製住了自己的槍口,在鬥爭中不僅沒有被對方殺死,反而隻是精準地打散了對方身上六個血包——這足以證明勝利的哪一方擁有掌控對方的能力,那自然可以留下,為你所用。”
她的父親看向菲比,慈愛地笑著:“但辛奇馬尼家族曆代從這個台子上走下來的繼承人,都隻有一個,菲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丹尼爾並不是一個適合為你所用的哥哥。”
菲比隻是沉默沒有回答,這並不是她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她的小腹突然一陣墜痛,在比賽開場前一個小時的時候,她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
一種撕裂傷口的劇痛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腹部傳來,衛生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她趴在馬桶上不停地喘息,拳頭攥緊,蒼白的臉上有冷汗滲出。
這持續不斷地隱痛簡直像是腹部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之後未愈的傷口帶來的疼痛感,她從來沒有這麼虛弱的時候。
她……是怎麼了?
很快,在看到自己褲子上血跡之後,她反應過來了——她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生理反應,她的母親一直隨時提醒她攜帶東西。
辛奇馬尼家族的衛生間裏是不會有衛生巾這種東西的,所以從她步入十二歲開始,她的母親就會在她的衣服裏放置,但辛奇馬尼家族的衛生間裏有可以隨時更換的各種衣服的——畢竟這裏經常發生各種少兒不宜的情節。
菲比迅速地換下衣服,她盯著手表上的倒計時,坐在馬桶上向後仰倒,閉眼調整呼吸,讓自己適應這種詭異的腹部陣痛感。
“喂。”丹尼爾的聲音猶疑地傳來,“要開賽了,你在幹什麼?”
菲比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丹尼爾站在女廁所外麵,驚疑不定地望著臉色明顯不好看的菲比:“你受傷了?!”
“沒有。”菲比斷然回絕,隔了一會兒又說,“好吧,相當於受傷,畢竟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