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你們不接受仁慈的教廷的寬恕了。”
“果然是死不悔改的肮髒女巫。”
主教抬手,語氣陰狠:“放箭!”
成千上萬的箭矢被射出,對準女巫區而去。
利亞目光沉沉地將雙腳變為蛇尾,將整個片區都圍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大戰在即,她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了。
女巫準則第五條——如果自由的最終需要犧牲來換取,那麼犧牲也象征著一種自由。
——一種死亡後靈魂的自由,一種未來的自由。
當第一支利箭穿進利亞的蛇尾,濺出鮮血的時候,她疼痛到表情猙獰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座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島,呼吸急促,聲音嘶啞地下令:
“進攻——!!”
教皇宮。
白柳和木柯根據劉佳儀給的地圖,利用木柯的暗影潛行技能,很快從教皇宮的後門繞了進去,他們打暈了兩個神父,將對方拖到陰影處,扒下了對方的衣服換上,一路在暗影當中潛行到了教皇宮的正廳旁邊。
隱藏在暗影當中的木柯一掃正廳前麵,眉頭就緊皺了一下:“怎麼這麼多守衛。”
“不光是守衛,你看那邊。”白柳輕點一下木柯的肩膀,指了一下正廳旁邊,“有很多紅衣主教在誦讀,還有個唱詩班。”
“應該是正廳裏的教皇出了什麼事情,受到了驚嚇,才會有這麼多人過來看守。”
白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但昨天我們根本沒來過教皇宮,也沒對教皇做過什麼,應該是紅桃他們做的。”
“這大大增加了我們潛行的難度。”木柯神色凝重,“我們不清楚這些守衛是什麼級別的怪物,能不能殺,身上有什麼buff,除此之外,就算我們能殺,這麼多守衛也要花掉我們不少時間,最後,我們是來偷鑰匙的,這麼大的動靜鑰匙驚嚇到了裏麵的教皇,讓他拿著鑰匙給跑了,我們就白跑一趟了。”
“不光如此。”白柳補充說道,“最壞的結果是教皇直接拿著鑰匙跑上了島,還把天梯給反鎖了,這樣我們登不上去,同時進攻而來的女巫會被重重的守衛圍困在這裏。”
“從佳儀的描述來看,女巫們是經不起這麼大的傷亡的。”
木柯點頭,擔憂道:“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不能出岔子。”
“這麼嚴密的守衛,教皇又很明顯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這種人一向很謹慎……要怎麼做才不會打草驚蛇被看到,還能成功混進正廳呢?”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著正在正廳側門焦灼遊蕩的齊一舫。
他明明拿到的身份是教廷的神父,但在求見的時候卻同樣被教皇拒之門外了——女巫進攻的消息傳到了教皇宮內,讓教皇猶如驚弓之鳥,誰都不接見了。
這也讓齊一舫這個接到了要小心完成的偷盜任務的人明白了為什麼菲比會匪夷所思地把提坦這個大塊頭留給他。
這是讓他談不攏就直接用提坦硬攻破門啊!
……真是菲比這個喜歡強來的家夥用的戰術。
齊一舫想到這裏不禁苦笑起來,但強來的話,不僅變數會增多,而且被教廷禁錮住的皇後一定會受到影響,不到最後一步,他也不想強來。
但不強來,他要怎麼樣才能見到這個宛如驚弓之鳥的教皇呢?
齊一舫頭疼不已。
說真的,他覺得教皇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接見任何人的。
木柯也有相同的看法,他眉頭緊蹙:“正廳沒有可以潛行進去的缺口,我們隻能強攻進去。”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白柳望著正廳的大門,眼眸微眯,“但強攻性價比實在偏低了一點。”
“不如換種方式賭一下。”
木柯一怔:“賭一下?”
“正常情況而言,教皇的確是不會開門接見任何人的。”白柳語氣平靜地分析,“但有個特例,根據佳儀給我們的情報,這個教皇對當初販賣島給自己的那個人十分推崇,雖然我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但目前為止我接觸到的所有遊戲背後都有白六操作的影子。”
“不如大膽假設,如果這個人販賣天空之城給教皇的人是白六,在這種進攻的情況下,這個當初靠著島嶼發家的,又驚慌無比的教皇是是一定會接見白六這個幫他實現過願望的神的。”
“而我看起來和白六一模一樣。”
白柳語氣淺淡地說:“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我出麵要見教皇的話,教皇應該會開正門迎接我。”
“但如果販賣島給教皇的人不是白六呢?”木柯眉頭蹙緊,“就像是之前的遊戲一樣,白六找了媒介接觸對方,這也是有可能的。”
“那到時候再強攻也不遲。”白柳說著,他整理了一下手套,調整了一下表情,高舉雙手直接走了出去。
“?!誰!”
守衛們紛紛調轉□□對準做投降姿勢的白柳,語氣凶狠地逼問:“你是誰?!”
白柳不徐不疾地解釋:“我是教皇的客人。”
“教皇大人的客人?”守衛的語氣將信將疑,他將□□對準白柳的脖頸旁的大動脈,逼近挑起白柳的下巴,“教皇大人今日沒有約過客人。”
“或許你告訴教皇大人,他手上天空之島的鑰匙是否需要修繕,他就記起來了。”白柳波瀾不驚地抬眸。
——如果白六是賣島的人,那教皇手裏那個可以卡死女巫的鑰匙多半也是那個無聊的神用自己的力量隨手做的。
他不覺得教皇那種平庸又愚蠢的凡人能擁有製作天空之城鑰匙的能力。
守衛遲疑了一下,還是轉頭讓旁邊的人幫他傳信了。
“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覲見!”教皇一見進來的守衛,這個處在驚慌之中的男人就暴躁地大喊大叫起來,“誰讓你開門進來的!要是把那些神出鬼沒的女巫放進來了怎麼辦!”
進來的守衛被教皇一吼,就驚懼地伏趴跪在了地上,顫抖地彙報:“是,是這樣的,教皇大人,有個自稱是您客人的人前來了。”
“我今天沒有約任何人!把他抓起來嚴刑處死!他一定是女巫派來的!”教皇歇斯底裏地將手邊精美的瓷杯摔打在了守衛的麵前,“現在滾出去!讓我一個人安全地待著!”
杯子飛濺的碎末嚇得跪伏在地的守衛一個激靈,他趕忙跪著後退,瘋狂點頭:“好的教皇大人!”
“我這就將這位號稱曾經賣島給您,可以修繕天空之城鑰匙的女巫間諜酷刑處死!”
教皇叫喚的滑稽動作一頓,暴怒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他猛地扶著座位站了起來:“你說是誰?!”
守衛迷茫地縮了一下肩膀:“一個,一個號稱曾經賣島給您的男人。”
教皇深呼吸了兩下,他顫顫巍巍地從座椅上走了下來,但又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去,來回焦灼地踱步,胸膛因為情緒劇烈地起伏著,他恍惚地自言自語:“那位怎麼會親自來?!”
“……不,也不一定,那位的想法……隻要有趣的事情都會摻一腳,現在女巫和我們在大戰,這在那位的眼裏說不定也是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