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坦緊攥著拳頭,表情猙獰,雙目赤白,嘶吼著對準中央白柳和木柯狠狠錘下,與此同時,齊一舫右手高拖起風向標,語氣淩冽地下揮左手:
“雷爆,下落!”
風向標上雷光閃爍,劈啪作響。
【係統提示:玩家齊一舫使用技能,在(暴風雨)區域天氣的疊加下,可對局部地區覆蓋極端天氣(落雷),最高可持續一分鍾,體力值降低,將進入十分鍾的僵直時期,無法移動。】
紫白的驚雷從暴風雨中心的烏雲漩渦中閃爍下落,凝成一柄劍的形狀,直插教皇宮廢墟上白柳的落點,閃灼的雷光從白柳毫無情緒的漆黑眼瞳前落了下去,觸地的一瞬間激烈炸開,散出火花。
天空中閃爍好幾陣激光般的閃電,晃得讓人睜不開眼,教皇宮廢墟頂端一片沉寂,隻能聽到雨水衝刷雷鳴硝煙之後的嘈雜聲響。
齊一舫死死盯著那個彌漫著硝煙的地方,心髒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他屏住了呼吸——接下來他就將進入十分鍾的僵直期了,如果他這次大技能沒有削掉白柳的血量,等下要削就難了!
白柳,白柳,這個怪物般的家夥,在一個月之前都還不是這樣讓他忌憚的玩家。
成長性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他也在菲比的壓榨下瘋狂地成長著,但和白柳這種自己壓榨自己成長的怪物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太恐怖了,才幾個月就成長到和皇後一個級別了。
就連菲比這種強攻擊的戰術師,在製定戰術的時候都會避其鋒芒的存在。
“誒——!?”齊一舫無法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他看著菲比,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隊伍,“我去攔白柳?!”
“我根本攔不住他啊!”
“我當然知道你攔不住他,所以我把提坦給你了。”菲比用餘光掃齊一舫一眼。
齊一舫囁喏地小聲逼逼:“但就算把提坦給我,我覺得吧,我們還是攔不住白柳……”
正當齊一舫以為自己會被菲比鄙夷弱者的時候,他看到菲比罕見地沉默了有一瞬,然後略有不爽地眯眼嘖了一聲,同意了他的說法:“是的,你和提坦也攔不住白柳的。”
“白柳很強,他是他們戰隊的王牌,是那種能夠逆轉局勢的級別的王牌。”
“和黑桃在殺手序列當中的作用是一致的。”
“對於我們這種沒有強勢主攻的隊伍而言,白柳完全就是一張能夠打出破壞力的牌麵,如果我是小女巫,我也會讓他去做主線任務,他腦子好用,技能靈活,配合度雖然差一點,但會推得很快,除此之外,對我們還很麻煩的一點,是流浪馬戲團這個隊伍除了白柳這個王牌,還有個相當高防高攻擊力的主攻手。”
菲比看向齊一舫:“就是那個身份神秘的獵人。”
“他們的隊伍沒有盾位,遊走位是兩個新人,不強勢,但他們的主攻和白柳這張王牌完全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再加上小女巫承擔了一部分回防和【盾】的作用,這支戰隊很難打。”
“……的確是這樣。”齊一舫苦笑,“特別是我們這邊的王牌還被困在了島上。”
“聯賽的機製是相對公平的。”菲比抬眸,她一針見血地指出,“既然遊戲困住了我們的王牌,給了我們這麼大的身份設定限製,那他們一定會也會在某個地方從吃大限製。”
“比如他們是女巫陣營,那他們在攻擊教廷成員的時候多半會被免傷,那我們隻要靈活利用這一點就好。”
齊一舫一怔:“……怎麼靈活利用?”
“我不建議和白柳這家夥產生正麵衝突,這人的戰術風格亂來又不擇手段,很容易把我們耗死。”菲比掀開眼皮,看向齊一舫,“所以對他,我決定用消耗戰術,就是用我們隊伍裏相對比較弱的戰鬥力去拖住他,你們國王怎麼說來著,田忌賽馬的戰術是嗎?”
“也就是用你的控製係技能去拖住白柳,齊一舫。”
齊一舫:“……qwq好的,菲比小姐,我要怎麼做?”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拖住白柳上島,等我們回援。”菲比垂下眼簾,“我會和其他隊員用盡一切辦法清掉他們的主攻手獵人,在那之前,你隻要做到在自己死亡之前,想方設法拖住白柳上島就可以了。”
“能活下來最好,不能活下來的話——”
菲比望著齊一舫:“那就用盡你的全力,讓你的死亡為我們帶來更多價值,給白柳造成更多的傷害,為即將上島的隊員們鋪路吧。”
齊一舫沉靜片刻,然後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抬頭:“我知道了。”
雷電散去,齊一舫的身體陷入僵直,他看著正廳廢墟中央那個倒地的人影,深呼吸了兩下,剛要鬆一口氣,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明明是熟人,一見麵對我下手卻這麼狠。”
齊一舫的呼吸一凝,他無法快速轉頭,眼尾的餘光掃到自己肩膀上搭著一隻戴著手套的手,再往上,是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的白柳,他後肩的馬尾被打歪到一邊,從身後抽出的骨鞭上纏繞著滋啦的雷光,那雙漆黑色的眼瞳微微彎起,似笑非笑地望著齊一舫,語帶調侃:
“真讓人傷心啊,見麵就用雷劈我,我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載入玩家木柯麵板,使用個人技能(閃現一擊)】
“那沒辦法了。”白柳收手振鞭,微笑著將鞭子甩了過來,“我這個人很記仇的,你劈我一下,我也一定會還你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