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議會虛影出現的刹那間衛洵被厲鬼染紅的小指甲發燙, 一瞬間他腦海中湧入了一些信息。在議會虛影剛開口才說出個語氣詞時衛洵手指一抹銘牌,這隻議會虛影就閉嘴被定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安雪鋒默契甩尾,一條無形鎖鏈將議會虛影捆的結結實實。衛洵從善如流把它藏到了茅小樂紙人裏。兩人配合默契, 一秒的功夫這剛出現的議會虛影就消失了。
‘別急著殺它。’
安雪鋒低語:‘檢查一下, 它是不是屬於‘你’的議會虛影。’
按理說衛洵剛來議會, 門都沒摸清,怎麼可能知道這議會虛影的歸屬呢?
‘這是屬於‘我’的議會虛影。’
衛洵卻低笑著答道, 與金色小守宮對視一眼。這議會虛影出現的刹那間厲鬼殘存的本能反應就讓他明白, 這隻議會虛影是歸屬於‘她’的。
或者說,議會虛影不單隻屬於某個人, 它屬於這件鬥篷, 這個銘牌。所以衛洵才沒有因為擔心露餡, 急著把它殺掉。衛洵給小守宮看了眼銘牌, 安雪鋒了然。
‘把銘牌別上。’
安雪鋒嚴肅道:‘你身上披的不是導遊鬥篷, 是議員長袍,別上銘牌, 這件長袍就代表著‘副議長’的身份’
旅社對議會比對導遊還糙, 所有議員全是統一深灰色的長袍,議長、副議長也隻有戴上銘牌後,長袍才會有其他的顏色變化。
相較於旅客能擁有自己的姓名, 導遊能擁有稱號和排名代號, 議員什麼也沒有, 就算是旅客在加入議會後也沒有真名。
有橙色稱號的還好, 還能以代號相稱。其他的名字就算說出去, 別人也不會記得的。
唯有當成為副議長、議長時,才能有旅社賦予的特殊代號。
‘紅不是一個名字,是上議院副議長的代號。上議院是導遊, 下議院是旅客。’
不是說紅是某個人,一代代的上議院副議長的代號全都是‘紅’
‘而且紅還一直都是個女人’
衛洵饒有興致站在書櫃旁的鏡子麵前,打量自己戴上銘牌後的新變化。
掐細的腰肢,稍顯平坦的胸部,火一樣熱烈的紅色鬥篷稱得他皮膚越發白皙,兜帽變成了深紅色斜戴的尖尖魔法帽,帽簷處垂下黑色的麵紗,遮住了他半張臉,隻露出一點鼻尖和微微勾起的,豔紅的唇瓣。雪一樣白色的發絲柔軟落在下頜處,瘦削的下頜線卻有點像男性。
然後衛洵從袖中抽出了一把深紅色的油紙傘,衛洵單手握著傘柄,傘尖斜點在地麵。
在這種打扮下,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西區還是東區人,都像個迷一樣。
衛洵點了點自己染紅的小指甲,可惜的是這隻厲鬼確實神誌受損嚴重,擔負過太多殘魂讓她的意誌都模糊了。衛洵隻從她那裏獲知了操控議會虛影的小技巧,卻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紅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離開的’
安雪鋒專業素質過硬,基本已經完成了現場勘查。但現場勘查的基本要求是必須及時、全麵、準確、客觀,光‘及時’這一點就無法做到。如果最後進入這間辦公室的‘紅’真是宋飛星的母親,那距離現在最少在二十年左右。
但安雪鋒還是發現了很多線索,他讓衛洵將銘牌貼在辦公桌左右抽屜上,以及墨水瓶的底部。
上鎖的抽屜打開,左邊的抽屜裏是一根鐵鏈,拴著個紅色的皮革狗項圈。不是正常遛狗的那種套繩,隻是一個單純項圈,看著不像是捆狗的,更像是個choker。
右邊的抽屜裏是一本紅皮冊子,上麵夾著鋼筆的筆帽,可能是桌上鋼筆的筆帽。
而墨水瓶下則是三張旅遊票似的‘出入證明’
‘能帶非議會的人自由進出議會’
衛洵仔細審視過這三樣物品。安雪鋒說項圈和紅皮冊子上都有旅社規則的氣息,類似主事人的鬥篷,該是旅社交給‘紅’的規則物品。
三張出入證明,也許是紅想帶什麼人進來。
但這些東西她都沒有帶走,當年發生的事絕對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十分緊迫。但應該在紅看來並不算太危險,她還準備回來。
當年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衛洵更在意的是,紅既然是突然離開,那她恐怕沒有時間安排各種身後事。如果衛洵有天突然離開互助聯盟,在外麵死亡,那整個互助聯盟絕對會垮掉,這點毋庸置疑。
紅消失二十多年不出現還沒被人發現,真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