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商不是無所不能嗎。”
踩著軍火商忍無可忍的界限上,荷官終於輕巧開口,卻毫不掩飾看好戲的語氣。
雖然旅客進了議院後統統都進下議院,再沒有東西區之分。但人都是會抱團找組織的。軍火商與荷官,下議院最強的東、西區旅客,背後各有自己的勢力,平日見麵火藥味十足。
尤其是在不久前的京郊殯宮,東西區兩新星導遊爭奪年末慶典預熱對抗賽優先選邊權,除了明麵上的裁判外為了保證賽事公平公正,議會議員也將隱藏實力身份混入其中。西派爭到了這個機會,但出麵的荷官卻被小導遊丙一狠狠陰了一把,這事被軍火商嘲笑到現在。
而軍火商為公狗接生的珍貴名場麵,荷官自然要狠狠反嘲笑回來。所以看到兩人鬥嘴,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荷官,拜托你。”
還是在為白犬落淚哭泣的地藏懇求下,一直背著身的荷官才肯轉身過來幫,但就在她轉身的刹那間,荷官灰袍下驟然迸發出成千上萬道紅光,就像恐怖動畫中漆黑洞穴內成千上萬隻蝙蝠睜開了猩紅的眼,仔細看才能發現這紅光竟全都是血色的籌碼!
浸著血光的每一枚籌碼上都有一張極度扭曲的人臉,全是賭輸給荷官的敗者怨魂,荷官毫無征兆出手,無數血色籌碼如子彈般激射向她之前一直麵對的黑暗深處。同一時間地藏額心睜開一隻佛眼,光柱般的佛光如有實質,籠罩向黑暗深處血色籌碼激射之地。
“嗚嗚——”
白犬悲鳴聲驟起,痛苦至極渾身抽搐,濃黑魔氣刹那間要包裹住它的全身,卻被一杆黃金加特林攔腰控住,軍火商狠厲掐向白犬腹部漆黑魔氣,手指如鷹爪緊繃,就像掐住了什麼東西的脖子。
哪有這麼巧的事,他們剛到議會虛影生產車間剛要進去抓人,痛苦懷孕一整年的白犬就要生崽了?要知道它會懷上魔胎,本來就是那個人的算計!半命道人身懷絕密,將他悄無聲息從最深囚牢中帶走的人物更不尋常,那個人垂涎上議院副議長位置幾近瘋魔,絕不會錯過這個良機。
無論是在軍火商他們前麵搶先抓回囚犯岑琴上交議會積累功績,還是搶先與那神秘人物接觸,那個人都一定會來阻撓他們。軍火商三人不用對眼神就知道,剛才不過是演罷了,荷官地藏突然動手,最強軍火商壓製住白犬腹中魔胎,就是要給那人來一個狠的!
“議會規則說,議員間不能互相攻擊。”
成千上萬鮮血籌碼與佛光激射籠罩的黑暗深處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甜美的童聲,當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籌碼血光與佛光全都黯淡下來。但下一秒她的話就被荷官聲音壓下。
“議會規則說,妨礙公務之人以叛徒論,可抓。”
都是交手過的人,荷官當然不會再被她用議會規則壓住。白犬因她突然痛苦生產拖慢他們步伐,當然算妨礙公務。
“嗤,要不是要照顧這狗,囚犯早被我捉拿歸案——”
軍火商眼中閃爍厲光,難得幫了荷官一把。他幾乎等同於副議長身份更重,這句話要落實那罪名就是板上釘釘。議會規則比拚他們占了上風,成千上萬血色籌碼與佛光不再被議會壓製,橫掃黑暗深處。
直到一本泛著微光的,古舊的書出現,仿佛有無形的風吹動,書自然翻頁,童聲咯咯笑道:“童話書上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升到天上。”
互相以議會規則比拚後,是稱號間的對抗!童聲落下後那成千上萬的血色籌碼上仿佛都籠了一層星光,要將那些賭徒怨魂化作星星。血色星光彼此糾纏勢均力敵,但‘星星升到天上’的童話卻讓籠上星光的萬千籌碼向上拔升,亂了方向。
“小寶貝就不能見血,滾回你的嬰兒床上去。”
荷官見狀記抬手收回籌碼,冷嗤一聲語氣不善。被打亂攻擊的隻有血色籌碼,佛光卻照射向黑暗深處。佛光慈悲,不傷人不見血,隻照出了那人隱藏的身形。
“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深淵的氣味嗎?”
就見佛光籠罩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女孩看起來七八歲大,皮膚白的像雪一樣,有碧綠的眼睛,烏黑的微卷長發,發絲間別著紫色的薰衣草發卡,穿著公主似的蓬蓬裙,可愛極了。尤其是她還披著一件鮮紅色的鬥篷,戴著紅色的兜帽,挎著小籃子,就像童話中的小紅帽一樣可愛。
女孩俏皮可愛一笑,將童話書放到籃子中,在佛光映照下一蹦一跳走到軍火商他們近前:“荷官姐姐,軍火商叔叔,地藏奶奶,還有狗狗,你們好呀。”
“如果不是我出手,囚犯們就要逃跑啦。”
荷官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地藏也罕見臉色難看,但她們沒有出聲,開口的是軍火商。
“行了童話,別裝嫩了。”
軍火商冷酷道:“不許進去,留在這,治地藏的狗,否則我今天就算要去當副議長也得把你的頭扭下來。”
議會中隻有副議長及以上才能對議員出手,就像之前荷官擺爛想死在軍火商手下一樣。要是軍火商真殺了荷官,想不被議會規則抹殺,他就必須去當這個副議長。
“扭,快點扭。”
聽他這話荷官噗嗤笑了,煽風點火:“童話你不是最想見副議長了?隻要你把自己的命貢獻給軍火商就能見到了,多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