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總理要來
兩位b談妥,會議的進行就顯得十分順利了。這次會議上,當然不會立刻對楊維責的位置進行調整,一個地級市——而且還是重要地級市——的市委書記,雖然是省委醞釀和決定,但卻也是要報備到中組部並且獲得同意才行的。“吏部”不點頭,偌大一個“知府”要職豈能輕易變動?
雖然向陽書記和王昆省長的談話其實很短暫,但常委們自然各有手段,還沒散會就都已經知道了剛才兩位b的討論結果:楊維責是下定了,蕭係肯定要選派一人補上。那麼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們這些都快成了人精的老官場自然各有打算。
對於王昆省長拿到梁溪市委書記的缺,蕭宸雖然高興,卻也隱隱有些憂慮。蕭係江東的實力相當強勁,但梁溪卻從來沒有掌控蕭係手中過,蕭係江東主要的三個支撐點分別是省會金寧、蘇南吳城和蘇北彭城,而梁溪則一直是別的派係所主要經營著的,遠的不算,這七八年來,可一直是東方派掌握的,而向陽書記就是東方派的一員。嚴格的說,蕭老對東方派是有提攜之恩的,但蕭係本身是個特殊的派係,從人員組成上來說,蕭係的一代元老們雖然天南海北哪裏的都有,但不少二代幹員則都是老京派出生,所以蕭係與老京派有些藕斷絲連——或者這句話都不能形容,因為蕭係二代領袖蕭正和三代中一騎絕塵的蕭宸,都算是老京派出身。
而因為蕭老自己是東方市人,其東方市和江東等省擁有巨大能量,這幾個省市地區,有大量的蕭係幹將坐鎮,這些高層領導又各自有自己的人馬,所以蕭係的威能這幾個地區隻能用巨大來形容,至於到底大到什麼程度,恐怕蕭係自己都沒法判斷。與此同時,蕭老曾解放戰爭時期的東北工作,後來黨中央評價蕭老東北的三大曆史功績時是這麼說的:“抗日戰爭勝利後,華夏『共產』黨不失時機地進軍東北,經略東北,決戰東北,使東北成為全國第一個全部解放的大區,大大加速了解放戰爭勝利的進程。這一輝煌的勝利,無疑是華夏『共產』黨人集體智慧的結晶。蕭飛同誌作為華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東北局常委之一,自始至終參加領導和指揮了東北解放戰爭。他的貢獻是多方麵的,但對東北解放戰爭全局產生重大影響的突出貢獻則主要表現如下3個方麵:係統提出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據地思想,初創北滿革命根據地;堅持南滿鬥爭,扭轉東北敵攻我守的戰局;解決東北根據地的經濟困難,統一東北財經……綜上所述,從1945年9月至1949年7月,蕭飛同誌東北曆時近4年,身兼數職,多方運籌,功勳卓著。尤其關係東北黨政軍存亡的根據地建設、堅持南滿、東北財經等重大問題上,高瞻遠矚,有膽有識,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紛紜變化的複雜形勢下,推動了東北解放戰爭勝利的進程,並對全國解放戰爭產生了重大影響。蕭飛同誌東北解放戰爭中的豐功偉績必將與日月同輝,光照千秋。”
因為這個原因,蕭老對東北三省一直有較大的影響力,動『亂』過後,蕭老逐漸回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崗位上,因為動『亂』損失了大量有經驗有能力的幹部,黨中央啟用了大量年輕幹部,而這些年輕幹部有不少都是過去蕭老東北時提拔和重用過的,是以蕭老擔任中紀委首任書記、中顧委第二任主任時期,這批幹部成長得非常快,現他們早已成為東北的主要政治力量之一。話說回來,若不是如此,侯孤濤侯老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放心侯東往隻身去北珠打拚。侯老的能量並不東北,但他既希望鍛煉兒子,又怕兒子大敗而喪失信心,所以才挑選到東北,因為萬一侯東往殺不出一條血路來,東北也還有蕭老的老部下們暗中幫扶,全身而退總不是問題,隻是這一點他當初並沒有跟侯東往說,不過想來此刻的侯東往也早就能體會到父親當初的一片苦心了吧。
蕭係的力量別的省、區、市自然也有,但都不如華東和東北來得這麼強勢,這也是為什麼蕭宸一開始被丟到瀟南鍛煉,而出了成績之後卻又被調來吳城溫養的原因之一。瀟南是鍛煉蕭宸的手段、能力,另外打好資曆的基礎。之後調來吳城,則說明蕭係上層已經正式認可了他,為了保護種子,所以放他到吳城這個江東基業要地之一培養,吳城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正廳級這個容易出事的階段,讓蕭宸處自己派係能夠掌控的局麵下以保護他,這就是蕭係上層的心思,何況吳城前景看好,蕭宸能力看好,兩個都被看好的結合一起,也可以互相借對方的東風,豈不正妙?
隻是,江東蕭係的實力雖強,畢竟是『共產』黨的天下,沒有那個派係能某個地方一手遮天。東方派現手握中央權威,而蕭老不僅早就開始逐漸放權,現似乎也不大想限製東方派的行動,這就是向陽書記能來江東的原因,否則江東的書記,豈能讓別派染指?而梁溪這個一直不曾被蕭係收入囊中的重要經濟城市,則是向陽書記掌握的第一個地方重要砝碼,可不料沒過多久,王昆省長就借這次藍藻事件,要生生斬斷他這隻左膀右臂。
但向書記深知,東方派無論上下,心底裏其實都是有些怵蕭老的,別看老人家現什麼事都不管,有事去向他彙報他也通通回複“同意中央意見”,可就算中央那邊,也還真不敢處理一些大事的時候不去問一問蕭老的意思,哪怕蕭老幾乎每次都隻是淡淡一句“中央看著辦就好”,也不敢把這道“工序”給省了!當年鄭老“隨便走走看看”,發表幾次講話,可全國風向一下子就變了!蕭老雖然出現台前不如鄭老多,可黨內的資曆、人脈上,可真不比鄭老弱了一星半點,他老爺子要真是不痛快了,都不用南巡,就東方市來幾次講話,隻怕京城那邊就得趕緊高舉蕭飛同誌理論偉大旗幟了。現是萬幸蕭老本就為人低調,如今又是一心放權頤養天年,京城那邊雖然有些試探動作,可幅度又哪裏敢大了?這也是向書記麵對王昆這樣凶猛的反擊卻能淡然處之的原因之一。
但是,如今梁溪市委書記要換上蕭係的人,蕭宸卻覺得有些礙難了。吳城和梁溪,可不是那麼融洽的啊!
其實要說吳城和梁溪,華夏廣袤的版圖上,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對城市,像“他們”一樣同出一門,血肉情深;也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對城市,像“他們”一樣明爭暗鬥,你追我趕。這兩個同位於江東省南部,被人們俗稱為“蘇南模式”發源地的城市,當全國範圍的城市競爭拉開序幕的時候,過近的距離導致了兩個城市對資源的激烈競爭。這種競爭又隨著人們認知水平的提高,逐漸滲透到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可以競爭的方麵。
江東省自然不希望兩顆“明珠”的內耗,他們想讓這兩顆明珠放出的光芒去掩蓋其它省的城市,而不是遮住自己的眼睛。於是,專家們苦心孤詣的規劃擺上了政治家的案頭:2001年1月18日,《吳梁延都市圈規劃》經過了專家的論證,後又上報江東省和政務院批準,正式開始實施。“十年磨一劍”,人們盼望著吳梁延地區能夠結束無序的競爭和結構的雷同,真正做到優勢互補,共同發展。但其實無論蕭宸也好,楊維責也罷,都心知肚明,真正的競爭才剛剛開始。
曆史上的梁溪,幾經輝煌。兩次交通的大開發,確立了梁溪作為長江三角洲經濟中心的地位。華夏成立後,梁溪的發展是一日千裏,躋身華夏城市領跑者的行列。
但梁溪的光環20世紀末期卻逐漸開始消逝了。“富得流油,髒得要命”——政務院領導的批評似乎預言了這個城市的式微之像。先是牽涉中央神經的特大非法集資案的曝光,後是梁溪“蘇南模式”的日漸『迷』航,隨後便是經濟的停滯不前。雖然梁溪1998年gdp便超過千億,可謂輝煌,但一覺醒來,“領跑者”的地位已經被吳城、寧波等興城市替代。嚴峻的形勢透過一組組資料擺了人們的麵前:1995年梁溪和吳城的gdp隻相差142億元,而到了2000年,差額已經擴大到400億元;要命的是,自1995年以來,梁溪的外向型經濟一蹶不振,利用外資和進出口遲滯不前,大大影響了經濟發展的後勁,使得吳城外向型經濟上的相對優勢轉化為對梁溪的絕對優勢。梁溪的城市實力產生衰退是不爭的事實。
麵對城市之間的競爭,梁溪市的定位和功能直到20世紀結束時還未能明確。梁溪作為經濟中心城市所發揮的集聚和輻『射』功能正被周邊其它城市蠶食。梁溪的落後不單單存於經濟,而是凸顯城市的各個方麵。
為什麼一個先進的城市一夜之間成為了後進的地區?一個城市的地位是多麼脆弱,哪怕一點點的失誤和遲滯就能使城市幾年、十幾年、甚至永遠翻不過身來。1992年,當時任加坡總理的李光耀被吳城市長張勝流利的英語和深遠的眼光征服的時候,便注定了這個城市將趕上一個脫胎換骨的發展機遇——“西裝打領帶”的時代將完全代替“草鞋加煙袋”的時代。
其實吳城和梁溪相比,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